杀。同理,南国暂且不提,东原那帮残兵败将不正如之前憋屈已久的我们?”
“他们振奋他们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只管佛挡杀佛便是!”霍简骂骂咧咧一通宣誓,又暗中察觉到心上异动。
现在倒好,他一个狐假虎威的至尊护法反过来在玄镜面前露出了狼吞虎咽的凶恶相,而玄镜这条恶狼却端正地坐着,一展息事宁人的作风。
霍简估摸着玄镜此次北上出了岔子,要么是在圣陵见到了什么不该见的,要么就是在去圣陵的路上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否则依他睚眦必报的性子,绝不会任由东南两处宵小在他的威仪下当个登天跳蚤。
“圣女神像已经建成了……”玄镜冷不丁开口,霍简茫然顿首,只听玄镜幽幽道,“从今往后,娘亲就能看见这世上发生的一切了……”
圣女神像巍然屹立在锁春关口,将睥睨世间所有残留的罪恶,玄镜期盼的一天很快就要到来。霍简寸步不离,却隐隐倒抽一口凉气……
洛神山庄。
夜色渐深,霍离秋正心神不宁地收拾着包袱,唯恐落下什么重要的东西。
她还记得自己来东原的初衷,是为了陪宇文无异前来救玄家小姐,现在已经尘埃落定,她当然也还记得自己陪着宇文无异的初衷,是为了履行六年前宇文氏族的托孤之诺,言出必行,直到无异长大成人,眼下又成了不归湖联盟的举旗之人,霍离秋仔细一琢磨,自己这六年也算尽心尽力不欠任何人了。
那此后的路呢?她该去往何处?
霍离秋徐徐走到铜镜前,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一身素衣的自己,余光尚能瞥见包袱里半露着的那件水红霓裳,想来已经许久没有穿了,久到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几乎要以为这是件什么陌生的新衣裳了……
离秋还是忍不住将红衣拿了出来,悉心抱在怀中,不过一件身外之物,却像什么封印似的,连带着武宗后人所有的清冷傲骨,尽显无遗。
她在镜前将素衣褪去,正欲换上红衣时,忽而发觉肩臂上空空如也,霍离秋一时诧然,赶紧半转身子,后背蔓延的血纹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离秋难以置信地掐了自己一把,再定睛一瞧,血纹果真消失得无影无踪,唯有后颈一道红线残存,仿佛回到了初修炼血之术的日子。
“怎么会……”霍离秋在脑海里逡巡着什么细枝末节,却什么也不清不楚,唯一能使她勉强信服的解释便是,她来到东原后耽搁了修炼,血纹不进则退。
可这实在太过荒谬,她从来不知道炼血之术还能够有去有回,霍离秋百感交集,进而愈发惘然,难不成是老天爷看不下去又给了她一次选择的机会,是重新坚守武学正道还是继续剑走偏锋?
霍离秋低头凝视着手中的红衣,忆起少时的自己,灿若骄阳,脑海里回荡着诸位前辈先贤留下的箴言,“武宗,天下武学,一宗以抵之,乃武林第一正道,逢乱必出”,道义反复了千百遍,她却仍旧留有一丝犹疑。
她换上了久违的红衣,往昔那个始终心怀天真的红衣女子再度出现在眼前,霍离秋轻抚镜中眉眼如初的她,心中渐渐有了一个笃定的答案。
此时敲门声“笃笃”响起,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离秋你睡了吗?洛绍兮最后开了一副药,叮嘱每天睡前喝,所以我给你送过来了。”
离秋心弦一紧,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旋即将收拾好的包袱胡乱塞在被子里,匆匆忙忙跑去给楚是夜开了门。
楚是夜倒没工夫理会离秋的异样,手里的药碗还冒着腾腾热气,他赶紧搁在桌上,欣喜道:“来来来,绝对新鲜!”
离秋愣在原地,酝酿好的话眨眼间烟消云散,有些茫然失措,楚是夜刚从滚烫里缓过劲儿来,这才发觉离秋换了身衣裳,不知不觉看红了脸,颇为惊喜道:“离秋你、你还是穿红色最好看!”
离秋赧然,赶紧笨拙地揽过药碗埋头就喝,还是忍不住呛了几口,楚是夜笑道:“哎哎,你慢点,这药可烫了!而且洛绍兮此人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开的药比哪个大夫的都要苦上好几倍,当他的病人真是遭罪……”
楚是夜忆起过去被洛绍兮摁在桌边喝药的日子,仍旧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一旁的霍离秋捧着暖和的药碗也不知是悲是喜。
待药碗见了底,离秋捂着嘴尽量将最后一口苦涩吞咽下去,楚是夜旋即掏出怀里藏着的小布包,在桌上悉心摊开,笑盈盈道:“喏,还给你带了洛家独门秘制的百花糕,吃一个下去就不会再苦了!”
离秋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只觉甜糯可口,以前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糕点,一时被甘甜裹得说不出话来,唯有一双眸子滴溜转着,楚是夜悠哉地托着下巴,享受地望着她,好似他自己也被甜住了,嘴角微扬。
然而他的余光却不巧地瞥见了周围的古怪——屋内处处堆满了他自己的东西,没有一丝离秋住在此处的痕迹。
楚是夜的笑容渐渐凝滞在嘴角,整个人坐得端正了些,沉声道:“明日起,义军就要为西征做操练了,恐怕整日都要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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