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太王妃吩咐,这道‘羊肾韭菜粥’是她特意找人做的,您一定得喝完。”
顾晏道:“滚。”
下人全部撤走,叶梓终于绷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顾晏斜眼睨他:“你还笑?”
“不、不敢。”叶梓收了笑意,端起顾晏面前那盅粥品,认真道,“太王妃也是好心,王爷您要不就勉为其难……补一补?”
顾晏咬牙:“你是不是觉得本王最近对你太好,就当真不会对你做什么了?”
还真是。
叶梓气他上瘾,将碗盅一放,笑道:“怎么,您难不成还想打我吗?”
“王爷,您要打我就算是家暴,我会向太王妃告状的。我还会出去到处哭诉,说堂堂瑞亲王,竟然打骂房中人。这八卦可比我受不受宠有意思多了,您说是不是?”
叶梓贱兮兮的模样气得顾晏肝疼,他深呼吸两下,勾了勾嘴角:“既然王妃看上去这么喜欢,这一桌滋补膳食,你就一口别剩,全吃光吧。”
叶梓惊恐看他:“我不!”
顾晏偏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叶梓耳根登时红了,认怂道:“我……我吃。”
说罢,乖乖端起那盅滋补药膳,大口喝下去。
小灰雀恰好飞到叶梓身边,懵懂地偏头,疑惑道:“小叶子,王爷方才说证明什么?下不了床是什么意思?”
叶梓手一抖,险些把自己呛个半死。
顾晏没打算真逼他将一桌菜吃光,喝过粥后,顾晏便借了个由头带叶梓离府。二人没带侍从,也没备马车,信步走在长安街上,准备寻家酒楼用膳。
顾晏点了几家口味不错的酒楼名字,偏头问叶梓:“你想去哪家?”
叶梓被顾晏那句话吓老实了,不敢忤逆他,怂巴巴道:“……都好。”
顾晏无奈看他,正欲说些什么,却忽然听得身后有人叫他:“堂兄?”
酒楼雅间内,顾晅打发走店小二,亲自给顾晏与叶梓斟了杯茶。
顾晅对叶梓道:“堂嫂,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也代守瑜向你赔个不是,先前多有冒犯。”
叶梓应了他这杯茶:“不敢,三殿下言重了。”
顾晅道:“堂嫂唤我元晦便好。”
顾晏眉头微皱,打断道:“三皇子今日怎么有空出宫?”
顾晅道:“父皇有意将春围狩猎提前,赶在皇祖母寿辰举办,也好讨个彩头。这几年的春围狩猎父皇都交由我负责,我这不得去安排相关事宜么?”
每年春秋两季,靖和帝均会举行狩猎赛事,所有皇亲重臣都可参加。狩猎共有三日,在狩猎中拔得头筹的,将会得到靖和帝的封赏。
按照书里的说法,从顾晏十五岁首次参加狩猎以来,次次拔得头筹,从未有任何人撼动他的地位。
现在这位顾晏却不尽然。
这病秧子别说去骑马狩猎,就是让他弯弓搭箭,也得费不少气力。
从小到大,他从没参加过一次狩猎,甚至连跟着去凑热闹都不曾有过。
顾晅道:“堂兄今年恐怕不能不去了。”
靖和帝有意将春围与太后寿辰一同举办,顾晏就是不想去也不行。
他应了声:“这是自然。”
三人在雅间内用膳闲聊,小灰雀落在窗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雅间内的顾晅像是注意到什么似的,朝他的方向看过来。
小灰雀一惊,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顾晅盯着它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顾晏问:“怎么?”
“没事。”顾晅摇摇头,温声道,“就是……似乎看到个眼熟的小家伙。”
小灰雀落到街边,才总算松了口气。
好险,险些要被发现了。
它这几日的确都跟在顾晅身边。它不敢现身,只是偷偷跟着他,或是飞到寝殿的屋檐上偷看他。
可它越看越觉得奇怪,顾晅这人整日不是读书写字,就是与人议事,最多出宫与几个朋友小聚,根本不像是整日花天酒地的模样。
该不是小叶子弄错了吧?
小灰雀出神地想着,没留意到身后有人接近,被人一把抓进了手里。
三人用完午膳,顾晅还有事要办,向二人道别离开。他走在街上,路过一座石桥时,忽然听见几声轻微的鸟鸣。
顾晅脚步微顿,偏头看过去。桥下,几名六七八岁的孩童正聚在一起,嘻嘻哈哈玩闹。
小灰雀躺在地上,双脚被系上绳索,绳子的另一头被一名男童抓在手里。他浑身羽毛湿了个彻底,是方才被他们丢进水里弄的。它狼狈地扑腾一下翅膀,精疲力尽似的,叫也叫不出来。
“它怎么都不飞了呀?”一名男童拿小棍子戳了戳小灰雀的肚子,后者只是缩了缩身体,连躲闪的力气都不剩。
另一名男童不满道:“真不好玩,我们把它烤了吃吧。”
小灰雀听见这话,黝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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