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局游戏有意思了起来。
所以他当然继续拿着枪,假装没听到。两人就这么亦步亦趋地在地图上走着,妄言杀了多少人,他就演技拙劣地马了多少枪,也没什么对不起那两个队友的意思。
那时,他就像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喜欢欺负自己感兴趣的人似的,就想让这把m24在自己手里变成黑色烧火棍儿,就想逗得妄言又急又恼、却只能轻声细语哄他——可以说,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没安好心。
只不过故事的最终结局,却因为他过于得意忘形而当场翻车。
——当耳边有人问他是不是喜欢这把又黑又粗的枪时,他忍不住开麦答了一句“喜欢!”,简直是想把妄言给气哭,但他却完全忘记了,他这声音不开变声器,根本就是在坟头玩儿火。
果然,妄言意识到他的性别后,一秒就爆发,教他做人,让他学会了什么是真正的竞技游戏队友情——每每想起自己当时无力招架的场景,他都还有些瑟瑟发抖,不敢再随意搞事。
可一局游戏里的所以细节被他看在眼里,偏偏就让他固执的直觉在脑海里定下来,也让他开始催眠自己:妄言很好,不光是对妹子好,而且,面对队友的刻意欺骗孤立,他也没像传说中那样问候别人全家。
说到底,妄言那些喷人视频,无非也就是面对菜鸡的时候脾气差了点、用词过于有文化了点、声音太大了点……而已嘛。
——所以后来,到处搜刮妄言喷人教学视频的戚霁就一边想,一边彻底丢失偶像包袱,开始捂额头怀疑人生:我他妈到底在干什么啊……
千篇一律的训练里,事情开始有点不妙,无数关于妄言的消息一下朝他涌来。没多久,他就得知了妄言被人质疑开挂或者说是冤枉开挂的事,也得知了妄言母亲已经不在世的传言,这某种意义上来说跟他有些类似——当然,他还听说,这家伙居然要来他们队里试训了。
他慌得连吃三盘兔兔肉,下定决心要稳住——不就是会喷到他彻底自闭的朋友吗?他交!
但第一次见面时,他漫长的心理建设就轰然倒塌,直接败下阵来。
那个银发少年的长相比他想象中还要冷峻、独特,而且在独自面对一群不怀好意的大人时,少年偷偷攥起的拳头明明在发颤,却依然扬起自信的眉毛、挨个把他们瞪了回去。
戚霁来不及吃惊或是疑惑,就本能地走过去替他挡住了他们的目光——而后低头看向那张略显错愕的脸时,他心里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既对队里的人生气,又对秦玦本人生气:你怎么能一个人来啊?你怎么可以假装得意和无所谓,把这些疤痕当成攻击性的武器?
可是任心里急切,最后他都没能问出这些过分关心的话——他选了句最土的“你好”,都说得磨磨唧唧,而且还整个人被秦玦遗忘,简直毫无排面,菜到青铜五。
而后这些天来,做朋友的时间虽不算太长,但戚霁却以最近的距离,轻而易举就看透了秦玦,或者说,这家伙……也太容易看透了。
所以对秦玦,大多数时候戚霁都收敛而小心,怕对他的照顾还不够周全。
可是本能的躁动又哪里是他自己能控制的,时不时他就会横冲直撞莽一波,从高冷自闭的电竞选手,变成了一个忍不住就想欺负人的18岁小男孩儿。
甚至,他总会在秦玦抱住他睡觉的时候想,前辈要是没来is战队的话,以后该怎么办?连个微博会员都不去充,喷人带不了图,虽然文字功底非常扎实吧,但还是看得人着急死了。
是的,着急……戚霁很快发现,自己总是在为秦玦而着急。
着急他过度训练、着急他怕黑睡不着、着急他怎么老犯傻觉得自己装狂霸酷拽装得很好。
譬如此刻,酒精的效用明明还残存在戚霁身体里,他却从迷迷瞪瞪的状态下瞬间清醒,几乎是吓得心脏发紧,急得一下就双手并用捧过了秦玦的脸。
“前辈……?”
……哭了?为什么哭了?又做噩梦了?我今天欺负人强吻太过分?我今天欺负人只有强吻不够过分?我的酒味太熏人了?被罚不准吃饭委屈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戚霁注意到对方捂着腹部,额头散乱的刘海湿漉漉的,整张皱紧的脸都在发白,似乎很痛苦。
那个刹那,似乎有个巨大的针筒扎进戚霁心头,还一推一拉地猛烈抽动,心疼得他更加慌乱,仿佛有三头六臂都不够,既后悔让灯光扎了对方眼睛,又担心对方捂着肚子是身体难受,所以只好一只手轻捂对方眼帘,一只手粗粗地去抹他脸侧的液体:“前辈怎么了?为什么哭?胃疼?”
秦玦脸上的皮肤被泪水浸得发软,眼睛又红又透,却主动扎进他怀里,抽动着喉咙不肯看他,只是摇头:“没事……你抱着我,等我不伤心了就好了……我……我都是很快的。”
于是,戚霁心口的针筒便猛地往外拉到底,刺痛得他猝不及防。
他的意识清醒了,肌肉神经却没清醒——手足无措之间,他知道自己无法掌握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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