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摸了底,气势就没有了。这次咱在外头请妈吃大餐,哈?”
妈妈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会,觉得在理。
“还有,带上林伯伯吧?你俩又是朋友,这也是难得的缘分,好么?”
妈妈毫无异议地点头赞成:“好好好,老林这人也是好聊的,好聊的。”
听她这么说,虽是无意的话,我的心里却乐开了花。
妈妈对林伯伯作为朋友的接纳,说明了春天还是会再度降临,冬天一定会过去的。
这时,一直打开的电视又播起了那支广告来——
“肮脏!肮脏!肮脏!肮脏!像抓住那位王子的眼球……”
我不由得伸长脖子,把那支搞怪好玩的广告又看了一次。起身收拾碗筷的妈妈也注意到了这个魔性广告,咂嘴说道:“现在的人卖广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写歌的人也是什么歌都写得出。”
听到妈妈这个评论“写歌的人”,我忍不住笑起来。
电话弹出来夏云的对话框,她激动地问我,有没有看到某品牌的最新洗面奶广告。不等我回答,她又发过来一堆信息,搞得我电话不断地叮叮叮响着。
“天啊,那右下角不是分明写着‘蜉蝣’的字嘛!”
——我当然看到。
“连朋友圈都在转载这支广告,你看到没有?”
——这个倒是没有留意。
“各大音乐平台都在疯狂下载这首歌,你快去看看热搜,这广告还上了热搜呢!”
——真的假的,原来世人品味还真是那么奇葩。
最后夏云几乎是笑出了猪叫声:“我的三万变十万啦!我赚大发啦!”
“不就一首歌,能来这么多钱么?”
“你不懂,你真是不懂啊叶映姐姐。”夏云感叹道,“版权啊版权,流量啊流量!躺着数钱好不好!”
这么说,“蜉蝣”算是红了么?
我苦笑。
看来,我是没有旺夫命了。
这一分手,人家就走红。
但是,我的内心还是莫名其妙地感觉到幸福。满满当当的,甚至不断溢出来的幸福。
我那个苦了六年的前男友,终于第一次收获了应有的回报。
他可以住上更好的房子,在更大的舞台为更多的观众表演,把他的所有的宝贵的时间都用来创作。他不用给人送外卖,不用通宵给人写那些乱七八糟的行外歌,不用天天啃面包,不用因为队友犯错而下跪了。他有尊严了。
我的手指僵在手机屏幕前,眼睛不知不觉湿润了。
“这日子也快到了,你快跟柏伦约好地方吧。”妈妈边刷碗边叮嘱道。
对了,我眼前可谓一堆事。
我要让我妈妈幸福,我要找一份新工作。
我连忙打开林柏伦的对话框,同时打开了当地人才网的app。
接下来的面试,居然来到新城里头去了。新城于我,就像童话一般,结束了面试后,我还要走街串巷,不亦乐乎。富于风情的商业街固然吸引人,横街冷巷也往往有意外惊喜。买一杯手工奶茶,一边和各家放出的小动物打招呼,我偶遇了一间高级定制的服装店。
简约而时髦的招牌用绿色的娴静的字体写着单独一个字——绛。
反着透亮的光斑的玻璃上贴着一张“求人”的告示。“求人”这个说法太日式了,明明就是招聘启事嘛。也难怪,里头正放着大桥卓弥的《》。
我猜,开这个店的一定是个30岁左右的品味超群的女性,风格可能会偏日系。我把脸贴在玻璃上,用手遮住眉头,偷窥一般看店里展示的服饰。
高级。
肉眼就足以分辨面料那柔和的珠光是来自桑蚕丝和面料的混纺,结合了丝的透明感和棉的肌理。用这样的面料,设计师将其做成了贴身的长裙、装饰着漂亮类似和木耳边的灯笼袖上衣、稍透的短装中式衬衫。垂坠的苎麻上是各式水彩印花,夏花、秋叶、绿潭水、枯草……各种意境应有尽有,却不是用在无聊的毫无惊喜的中式长袍,这是大多数人的用法,她却将其用于双层欧式蓬蓬裙上,底层的坯布还饰有精美的绣花。
灵活地搭配着各种设计:青果领、彼得潘领、中式领、大翻领、驳领……落肩袖、蝙蝠袖、灯笼袖、蝴蝶袖、法式袖……
因为秋天就要来了,店家已经摆出了秋款长裙。这一季的风格却是有着浓重的复古风,波普图腾、刺绣,全部都以精纺的薄羊毛布料承载着,这料子一看就知道含量超过了90,还有部分羊绒针织的款式,看得人心花怒放。
我一路看过去,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挪到了门口处,一个用劲,门就被我撞开了,整个人踉跄着几乎摔进了店里去。
店里走出来一个戴着半圆眼睛的高鼻梁女人,花白的头发理成了一丝不苟的齐耳发型,简直就是短版的安娜·温图尔的发型。她的年纪估计也有安娜·温图尔那么大了。
这完全是我预料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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