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腿磨伤了?”看着谢昱骑在马身上不自然的样子,一娘了然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谢昱脸色绯红,他被磨伤的是大腿内侧,被一个女子这么问了,能不脸红才是怪事。
“经验之谈而已!”一娘淡淡的道:“看你骑马的样子就知道了,喏,接着!”
手慌脚乱的接住一娘丢过来的东西,一看,不过是个寻常的白瓷瓶,谢昱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药膏!”一娘简洁的道。
“哪来的药膏啊?”谢昱翻来覆去的看,当然他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我离京的时候随身带着的!”一娘淡淡的道:“这药膏是老夫人给我的,对各种小外伤特别管用,还不会留疤痕,我以前用过不少。”
一娘没说的是林十五昨晚还拿了另外一些药膏给她,让她拿给谢昱。不过,一娘可不敢随便给谢昱用林十五的药,恰好她身上是带着药的,就把她随身带着的药膏拿给了谢昱——这种要往伤口上抹的东西,还是自己的更放心些。
“以前?”谢昱饶有兴趣的看着一娘,道:“这么说来你以前也没少因为骑马受伤喽?那现在呢?我看你似乎很轻松的样子,你是怎么做到的?”
“想练一身好骑术,可能不吃苦不受罪不受伤吗?”一娘反问一声,又道:“你不是说你出京之前国公爷训了你两个月吗?骑术还这么差,可想而知以前有多差了!”
“哎哎,别这么打击人啊!”谢昱也知道自己的其实不怎么的,他看着一娘,道:“你的骑术到真是好,以前可没听说过你还善骑射啊!”
“我从小跟在老夫人身边,每个月总会有十天左右陪老夫人去庄子上,我是在那里学骑马的。”一娘淡淡的道:“将军府的所有人都学过骑射,就算两位夫人也不例外,不同的只是学得怎么样而已!”
“原来如此!”谢昱恍悟,道:“你一定是所有人,不,所有女子之中骑术最好的吧!”
一娘白他一眼,懒得回答他这个问题,谢昱摸摸鼻子,笑着道:“这东西怎么用?”
“一会打尖的时候你找个地方抹在伤口上,虽然不能让你马上好起来,但也能缓解那种火辣辣的疼痛感。”一娘道:“每天晚上睡觉之前都要用,这样你也能好受些。”
“男子汉大丈夫,就那么一点点伤痛,算得了什么啊!”谢昱嘴上逞强的道。
“哦?是吗?”一娘挑眉,道:“既然这样,那就还我好了!”
“那哪能呢?”谢昱连忙陪着笑脸,手上也把瓶子捏紧了,道:“这可是姐姐你的一番心意,我怎么好辜负了呢?一会我就找地方擦药。”
一娘无奈的摇头,道:“以前只觉得你嚣张跋扈,现在怎么觉得你就那么没脸没皮呢?”
“对外人自然要嚣张一些,要不然怎么显出我身为国公府大少爷的威风,对自己人就没有必要摆架子了。”谢昱嬉皮笑脸的道:“以后啊,你就是我亲姐,我什么都听你的。”
“得,又开始贫嘴了!”一娘摇头,一脸的嫌弃拍马向前行,但她心里却更乐意看到谢昱这模样,他现在才像个十三岁的少年。
“我说的是真心话,以后啊,我真把你当亲姐。”谢昱嘻嘻的笑着跟上,一娘的枣红马胭脂倒也是难得一见的好马,但比起谢昱的奔雷却还是差了不少,一娘的骑术精湛谢昱的骑术却逊色许多,两相一扯平,倒也算是旗鼓相当。
他紧跟着一娘,笑嘻嘻的道:“我最是个可怜的了,没几个亲人也没几个朋友,以后你对我真心好,我对你也真心好,我们就当一对相依为命的姐弟好了!”
一娘斜睨他一眼,道:“这话我可不信,就算我是个不爱交际往来,是个孤陋寡闻的,也知道你交际甚广,整日和一帮子勋贵子弟满京城的游荡,威名赫赫呢!”
“姐姐这是在羞我呢!”谢昱大笑,道:“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也没什么好名声,才十一二岁就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骂,说我没出息,说我丢尽辅国公一脉的脸,还说辅国公若交到我手里,不出十年就会破败。不过,我现在说这话是真心的,我真的没几个亲人和朋友。”
“对我来说,最亲的莫过于祖父父亲,可是”谢昱继续说着,道:“祖父对我不错,但他心里最重要的还是国公府的那一大家子,真遇上事情,他未必就能以我为重。我爹呢,我那后娘在中间天天挑拨,日日离间,我又整日不听他的话和他对着干,他能像如今这样还把我当成长子,不让后娘和她生的那两个威胁我的身份地位已经不错了,再多的他真的也做不到了。对我最好的是九姨,可是她在深宫之中,很多时候想管我顾我也是力不能逮,更何况她还有表兄表妹要看顾,尤其是表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想算计他,想把他踩下去取而代之呢!至于我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就更不用说了,真没一个是真心与我交好的,当然,我对他们也没什么真心,不过是一起混混,好打发无聊时光罢了!”
是个通透的,也是个可怜的!一娘叹息一声,她其实真的很能理解谢昱,明白他那种满府都是亲人却又都隔着一层的感觉,这也是她为什么那么执着于寻找家人的缘故之一。
“我知道姐姐和我不一样,是个认真严谨的,但是姐姐和却也一样,都是没有什么亲人缘的,既然这样,为什么我们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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