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总是用自己的观念去评估和衡量别人的一生, 哪怕事实证明我们是错的, 但心中仍然会将之推卸成对方毫无人情味的责任。”
扶苏的新书《冬梅雪》普经问世,真爱粉也好黑粉也好不懂装懂的僵尸粉也罢, 都齐齐陷入了一脸懵逼的状态。
扶苏所作的书籍总是与其精美的封面相互辉映的,但是大部分时候, 扶苏的封面画作都相当具有禅意, 哪怕文中有涉及男女情爱,也只会让人觉得扶苏是在以感情预示道理。然而这一次的新书《冬梅雪》却是第一次将一男一女同框, 雪地红梅的背景之下渐行渐远的一对男女,红衣绝艳,白衣蹁跹。红梅凋零了一地碎红,只剩下焦骨般的残枝,不屈不挠地面迎风雪。
“扶苏江郎才尽,也要流于世俗了。”
一时间流言蜚语四起, 然而却没有人去在意,更多人只是叹息着“不遭人嫉是庸才”,随后平静地翻开了书。
乍一眼看过去这似乎是两个人的爱情故事,凄美、温馨,快意江湖。一身红衣的女子挥舞着大漠的刀法,容颜娇美恍若锦绣繁花,笑起来时却是天高静远,一派宁静清雅。染着风雪凉意的白衣男子是远离红尘独步碧落的剑仙,他拔剑苍穹碎,一剑动九天, 却又会那样温柔地伸出自己持剑的双手,轻抚被烈焰烧灼成一片焦骨模样的朱砂红梅。
当这两人相遇,分明是存了温意的寒冰撞上了冰凉的火焰,汲取彼此的温意,伸出手的瞬间,刹那却已成了永远。
不曾习武的闺阁女子会憧憬着两人的相思,文人墨客会对两人的离经易道而吵得不可开交,唯有习武之人,惊出了满额的汗水。
书中的江湖,是一个畸形而扭曲的江湖——人们追求着“法”的极致,追求精妙绝伦的剑招,追求着世所罕有的武功秘籍,为了将“法”发挥到极致,甚至不惜为此丢掉道义与良心,争得头破血流。原本,这在大部分的江湖人看来,是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的,为了一本武功秘籍而屠杀别家满门之事在江湖上时有发生,恩怨情仇,弱肉强食,就是江湖的主旨,并无所谓的对错是非之分。
但是在这个畸形可怕的江湖中,突然出现了这样的两个人——一个不为常理所缚,一个看透了世事,无垢无尘。
顾雪霁的剑不是“剑法”,而是“剑道”,他拔剑、出鞘,哪怕是最简单直白的一招,也足以惊艳整个江湖;董红梅的刀,之所以在这个江湖上成为异类,正是因为她刀法好似狂风,毫无章法。但是这两人却是江湖里绝顶的强者,哪怕不为世人所容,他们却仍然携手与共。扶苏这般书写故事,本是会引发不少武林人的不满的,毕竟一著书人不懂武功与否,却这般班门弄斧,岂非贻笑大方?
是以真正让人觉得可怕的地方在于,这些习武之人看着书中的话语,却发现穷尽自己的言辞,也无力去反驳。
“世人常言,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却少有人知,快的极致是慢,慢的尽头是快,只是到了慢的尽头,快的境界便已是全然不同。”
“拔剑是为己身,铸剑是为问心,铸剑炉前面对熊熊烈焰,拷问的是自己的一生,捶打的是剑客的初心不悔。”
“你拔刀,舞出的是前人的心血,我拔刀,割开的却是大漠变化莫测的狂风,这就是区别。”
这些话语的含义虽然玄而又玄,但是在武学之道上略有成就的人都不得不承认,还真的就是这样的道理。如果一开始还有人觉得这样的言论过于荒谬,那么当慈航静斋、少林寺、武当派这样的武道魁首都突然对扶苏产生兴趣之后,一切的争执都归于了平静。
寻常人家吵得沸沸扬扬,江湖上却异样的沉寂,唯有一种强自压抑的兴奋,发酵膨胀却悄无声息。
“扶苏先生定然是领悟了武道之途的绝代宗师。”
听到这个言论时,木舒正跟着大师侄叶知秋在看头面首饰,听闻此话,也只是面无表情地舔了一口糖葫芦。
#感谢自家的诸位哥哥。#
#感谢感动中国好基友西门吹雪、李寻欢、一点红。#
#感谢诸位大师笔下武侠世界的唯心主义。#
要木舒自己来说,只靠头脑风暴而不付诸实际努力,那根本就是悬于空中的亭台楼阁,华丽而虚幻至极。所谓的武道之理纵使有用也是要建立在扎实的武功基础之上的,那几个对扶苏产生好奇的门派,哪个不是传承百年底蕴深厚的武学大家?他们定然也不缺宗师级别的高手,故而才真正意义上的产生了共鸣。但是那些武功乏乏却还嚷嚷着此话有理的人,岂非才是真正的贻笑大方?
木舒咬着糖葫芦,唇角沾着糖屑,她却有些出神地思虑道——可她真正要说的不是这些呐。
#不吃到最后,你们永远不知道里面掺杂的是什么口味的玻璃渣。#
一切闹得沸沸扬扬的争论与压抑,最终在《冬梅雪》的下册书籍发售之日销声匿迹,霎时噤声止语。
木舒写书,很少分本售之,正如她曾经所言的那般,一个故事是否能打动人心,依靠的是浓墨重彩的渲染与烘托。
但是这次的故事不一样。如果说,《冬梅雪》的上册书描绘的是一对爱侣一个江湖,快意恩仇的故事透着风花雪月的相思,那么《冬梅雪》的下册,描绘展现的却是不断加剧的冲突和一种缓慢的,逐渐走向深渊的绝望和无可挽回。
红梅越开越艳,火焰越燃越炽;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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