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全都过去了。”
他眼神飘忽,手掌在我胳膊慢慢摩挲,摸得我阵阵竖汗毛。忽然,他用力一拧!
“咝——”我抬腿就踹!
闹了一阵,困意再次袭来,我赶沈飞扬回房,他赖着不肯走,我正打算板着脸赶人,没想到他翻脸比我还快,说哭就哭。怕哭声惊扰他人,我不得不答应他同睡。考虑到重新打地铺太麻烦,而且天气转凉,我随他回他房间。
之前的地铺还没收拾,老规矩,他睡地板我睡床。
深夜,我算知道沈飞扬睡眠质量差到什么程度了——他几乎是刚睡着就入梦,大约又梦见我坠崖的场景,一头大汗,不一会儿挣扎着醒来,满目生无可恋,接着径自一惊,慌慌张张到处找我,待看到床上的我,必定掐我一掐。
一来二去,他不好受我胳膊也青了一块。最后我只得让他上床抓着我的手睡觉。
终于睡安稳了。
三十
再见张丫时,她面如菜色双眼无神,我直觉得事情不对劲。我试探着喊道:“云裳,云裳……”没反应,我硬着头皮,“张、张丫?”
她迷茫的看了我好久,才讷讷的叫:“沈飞……神?”语气还带着不确定。
“……”我心道坏了。原张丫与云裳的魂魄同在一体,先前云裳大多时间和我在一起才压制住原张丫。几天不见,原张丫稍稍出来蹦跶一下也情有可原,只是现在看来她也蹦跶得太厉害,几乎要压制云裳了。
“云裳,醒醒……醒过来啊云裳!我是胥彦,上神胥彦!你忘了吗?”我捧着她的脸前后摇晃,想了想,我又说:“我就是那个、《情义胥彦》里那个特别有情有义为爱甘受天谴魂飞魄散的上神胥彦,我脑袋被炸飞你还特别悲痛欲绝呢,你说看一遍哭一遍……记得吗?”
“……哈哈!”她突然笑出声来,“上、上神,我还是头一回听您提起……我以为您十分讨厌那话本呢。”
我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好哇,你竟然敢耍我?胆子肥了是不?要上天了是不?!笑,再笑!”
她揉着肚子告饶:“不笑,我不笑了,我知道错了,上神您别生气……哈!”不留神又溜出一声笑!
我那叫一个气啊!
张丫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要糟。她体内二魂依旧不断交替出现,并且频率惊人,经常是我上个厕所回来云裳又被压了。照这样下去,除非我寸步不离的跟着,云裳迟早要被原张丫吞噬。
我曾怀疑是初婥在作妖。但仔细一想,以初婥的作风不可能那么温柔,我猜她更希望把云裳的魂魄揪出来丢入炼狱。
那么除了初婥,她还能和谁有多大仇多大恨?
下课铃响,教室里齐刷刷趴下一大片,更有甚者一沾桌子就着。张丫刚睡了一节课,这时才被铃声惊醒。我推推她:“陪我打个水。”
她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有点暴躁。一旦云裳魂魄被压制,我不得不提醒她我是谁——我一点也不想第三十八次告诉她我是这样被炸的!
但是,再不想也得做。压下心头的焦躁,我开口道:“我是那个……”
“哦,上神!”她恍然大悟。
“……”
或许是我表情有些难看,她无辜道:“怎么了吗?上神?”
我深呼吸:“起来,跟我去打水。”
“您自己去吧,我好困,让我再睡会儿。”她打哈欠换了个姿势又趴了,很快便发出细小的鼾声。
双魂争夺把这具身体折腾得可不轻,使得她终日昏沉困顿,真正清醒的时间很少。我寻思着找暮饶帮帮她,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把她绑在我身边,否则指不定一转眼云裳就没了。我又是掐人中又是挠腰眼把人叫醒了,连拉带拽给弄了出去。
饮水机在走廊尽头,正当风口,十一月的风凉丝丝最舒服不过。张丫靠在我肩上昏昏欲睡,我叫了几声,她用鼻音回应,也不知道是不是醒着。我从兜里翻出瓶风油精,往水杯加了几滴,后递给她:“别睡,喝点水。”
她头一歪险些栽倒——这是又睡过去了!我只得扶着她,将水杯凑近她唇边小声哄道:“乖啊,喝点水,喝了我就让你睡,爱睡多久睡多久。”
她微微张口,我就着唇缝灌进去一大口水,她下意识吞咽。咽下去半口,她彻底清醒了:“噗!”
“醒了?还知道我是谁不?”
“……您又灌我喝风油精!”她泪眼汪汪控诉我。
由衷感谢她的执着以至于怎么也掰不过来她对我使用敬语的习惯。我的心放下了一半,把剩下的水倒在掌心往她面部颈部拍打:“醒了就好。如何?”
她抱臂打个哆嗦:“凉,太凉了!”
“凉就对了,不凉你能醒么。”困劲儿过去后有一段时间是十分清醒的,我问她:“今天比昨天怎么样?好些吗?”
她粲然一笑:“您放心,原身魂魄有残缺,压制不了我的。”
“少避重就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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