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有点难为情,脸上遂染了红晕,她根本不知道沈沐风为何无端端提起这些话。
沈沐风是看着诗暄长的,自然说话会有分寸,今天说这些话,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只要暄暄不嫌弃,踞铭肯定是非常乐意的。”杨庭轩的脸上流露出长辈的纵容,“他呀,就是不爱出门,和暄暄多处处,说不定会有长进。”
“我就喜欢女孩儿楚楚静静的,可我家暄暄偏生就是坐不住的......”是谁都听得出,习暮飞言辞中的溺爱,“到底是叫我给宠坏了。”
“这样看来,他们两人倒是互补……哈哈哈......”杨庭轩欲言又止地瞅了瞅自己的儿子。
三个男人闪烁的言辞,扑朔迷离的笑容让习诗暄心里只觉得怪怪的。她不经意眸光转移,发现对面的青年不知何故,一副临危正坐的模样,她就坐在青年的身边,转眸间,竟发现他的耳根都红透了。
席间,大人们天南地北聊开。
尤其是习暮飞几杯浓度颇高的白酒下肚,更是打开了话匣子,“现今的局势,谁讲得清楚?”
三人再次碰杯,饮酒下喉,马上跟火烧肚一样,火急火燎。可习暮飞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酒气在胃里慢慢沉淀,如浸在清凉泉水中畅快。
“所谓一山难容二虎,这自古的道理,你们还会不明白?哎!打了这么多年战,我实在太厌倦这种打打杀杀的日子。真希望赶快到没有战争的时候,那时人民没有苦难,百姓安居乐业,到时我们一起搞民族产业,不拿枪不上战场。庭轩兄,沐风,你们说这算不算个妄想?”习暮飞的眼神黯淡下来,瞅着面前的杯子半天才一饮而尽。
他是真的渴望和平,可最近以来,他觉得和平离自己越来越远,他隐隐有感不久将来必会有一场血战。
不知是不是深有同感,杨庭轩惆怅地说,“和平的国家总需要鲜血来换取的。”说完后,他情不自禁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欲言又止。
沈沐风又给习暮飞斟了一杯酒,习暮飞端起杯子,突然举向对面一直安静坐着的杨踞铭,“踞铭,你入军校三年,对当今形势可有定论?”
☆、殇重庆
作者有话要说: 亲,喜欢的请收藏,谢谢支持!不好意思啊,这几天在外面出差,忙得没时间更新,希望亲们耐心等文,我尽量修改地完整。
杨踞铭放下手中之筷,一本正经道,“踞铭不才,不敢妄加言论。”
“无妨,都是自己人,直说你的想法。”习暮飞点燃一根香烟,凝神道。
此刻,包厢房里已酒香弥漫,闻似醉人,案台上摆着一盆玉兰花,开得盛好。习诗暄把弄手中的青花瓷碗,盯着白如玉色的花瓣怔怔发呆。
“其实,踞铭实在不懂其中深理。只是国家数年动乱,百姓民众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实在不为踞铭所见。想当初报考军校,只是一心想报效国家,驱逐外寇,可没想到我才一读完,准备投身于浴血驱寇中,不料想,日本却投降了。”说话的时候,杨踞铭坐得笔直,炯炯有神的双目中透着一腔爱国热血。
这些统统被敛入习暮飞眼里,越加让人欣赏。
杨踞铭不像其他的纨绔子弟,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他有理想,有目标,有生活重心,有这个年纪男子的血气方刚,最难得的是他没有这个年纪男子的浮夸。据习暮飞对这个世侄的了解,他具有许多高尚品质,并且没有任何的陋习。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他有时会有点木讷,但这正好,与调皮的女儿正好对上。
杨庭轩说,“当初我反对他进军校,希望他以后能继承家业,可他那股誓死入军的精神真将了我一军,完全把我给震住。哎,习兄,我不求他在仕途上权高位重,只求安身立命,毕竟,我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放心,你儿子将来肯定出息。”习暮飞对着杨庭轩使了一个赞许的眼色,然后举起翡翠小盏酒杯,放在杨踞铭面前,“年轻人就该抱有这种热情,勇往直前才是男人本色。”
杨踞铭顿时受宠若惊,双手扶着酒杯,与之碰过,“谢习司令。”
“习兄谬赞,谬赞……”杨庭轩笑起来,眉眼满溢喜气,他打心底高兴不已,自己的儿子的优点倒不是被别人夸张了,就连自己都觉得儿子优秀。
“司令极少赞人,想必踞铭一定脾性甚优。”沈沐风笑道。
三人爽朗笑过……
“暄暄……”习暮飞瞟眼过来,发现女儿一直闷闷的,也不说话,不是这儿瞧一下,就是那里拨弄一下,显得百无聊赖,“暄暄!”
习诗暄这才如梦初醒地抬眼,“嗯?”
“发什么怵?也不和客人说说话。”习暮飞饶是带点严父的口气,“杨兄,让你们见笑。我就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从小被我给溺坏了。”
杨庭轩连忙宽慰,“这也不能怪暄暄。我们谈的事,对她这个年岁来说,委实无趣。”说完,他从儿子脸上一扫而过,笑中含意再道,“我看……不如让他们年轻人出去走走,他们新思想的人在一起必定有许多可聊之处。”
凭杨庭轩这么一说,令习诗暄高兴地不得了,简直可说是如释重负,她早就心思飘远,“爸,杨伯伯,那你们慢聊,我已经吃饱了。”
她借机离开的时候刚刚好,习暮飞看起来表情轻松,并没有阻拦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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