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热闹喜庆渐渐沉寂下去,买东西的货郎推着小车从白船长身边经过,纷纷回头偷摸瞧他。
白船长深深叹了口气,握住了拳头。
桂流洋怎么也没料到新婚之夜魏长旬居然会醉成这幅样子,看着烂泥一样瘫在床上的人简直哭笑不得。送魏长旬回来的亲卫兵看看他又看看桂流洋,面露难色,“嫂子,您看这儿还需要人搭把手照顾么?”
桂流洋摆摆手,“不必了,今日大家都疲惫了,长旬这里有我就够了。”
屏退了旁人,桂流洋帮魏长旬脱掉鞋子,又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塞进被子里。魏长旬醉得太沉,一动不动,等桂流洋安顿好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她正想叫丫头烧些热水擦擦身子,一出门却被人拉住了手。“跟我来一下。”那人力气大得很,桂流洋下意识挣脱了几下,却丝毫挣不开。
桂流洋皱起眉头,刚要叫喊,对方却把她压在了墙上,用手指轻轻抵住她的嘴。“别叫,是我。”
云飘过,月亮探出头,桂流洋这才看清来人。白船长深棕色的眸子闪着暗光,像是黑夜中狩猎的狼。
他突然笑了,“还请夫人借一步说话。”
白船长拉着桂流洋,有些莽撞的一路狂奔,终于避开人群,来到一处安静的地方。桂流洋被他拉着一通跑,早就气喘吁吁的。她用力甩开白船长,压着胸口喘着粗气。
“白先生怎么可以几次三番,这般无礼……”
她还没说完,白船长就已经吻了下来。
桂流洋的话就这样被堵在了喉间,白船长的吻热情又猛烈,桂流洋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慌乱地敲打着白船长的胸口,试图推开他。白船长却不依,有些粗暴的掠夺着她的口腔,夺取她口中不多的氧气。
桂流洋哪里受得了这个,憋红了脸,狠狠咬住白船长的舌尖。白船长吃痛,睁开眼睛看着她,眼里一派兵荒马乱,溃不成军。直到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来,白船长才放开了她。
白船长刚想开口,桂流洋却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你怎么敢!”她咬牙切齿地怒视着白船长,像只炸毛的猫。
“阿鬼。”白船长却轻轻开口,声音柔和的像绵软的云。“你还好么。”
桂流洋一怔,露出一副不解的样子,高高挑起眉,“你有病吧!谁是阿鬼!”
白船长只是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里带了悲伤。“你易了容貌,换了身份,我却还能认出你。就算记不得你的样子,也会记得你的气息。”
桂流洋眸光闪烁了一下,可她还是摇头,“白先生请自重,我今天且当你是认错人了,不同你计较。之后这件事请先生莫要再提,尤其不可同长旬说,倒叫人解释不清。”
她说着,朝白船长福了一福,“白先生公务繁重,我耽误不起,还请您早日启程把。”说罢转身欲离开,身后却又传来白船长的声音。
“对不起。”
桂流洋脚步一滞,愣了一秒,继续向前走了。
桂流洋回了屋,方才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魏长旬竟一脸精神的倚坐在床前。见桂流洋回来了,他忙站起来。“他可信了?”
桂流洋摇摇头,“他没那么容易糊弄,易容只能骗过旁人,他对我太熟悉,怕是已经认定了我是阿鬼。”
她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沉默了片刻才道。“不过不打紧,即使有猜疑,他也不会为难我。”她顺手擦擦嘴,手却突然顿了一下,无意识的摸了摸嘴唇。魏长旬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见她嘴唇鲜红,已经微微肿了起来,大概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有点尴尬的干咳了一下,“那便先容他去吧,白文丁在这里呆不了太久,他是代表吴将军来的,到底是要及时回去复命的。”
桂流洋点点头,注意到魏长旬的目光,有点羞赧的红了脸。“你莫要多心,我们……”
魏长旬却摆摆手止住了她的话头,“你们两个是是非非我不管。此前我听过关于你的一些传言,你同他是否真的有情我却着实不想去猜。只要不误了工作,孙先生信任你,我便也信任你。”
桂流洋感激的冲他笑笑。站起身来擦了擦眼睛,拍拍衣服,一时竟显得有些无措,最后才轻轻叹了口气,从柜里抱了被褥,帮魏长旬在屋子的另一端铺好。
她忙着,又听魏长旬道,“我信你,可你自己也要想明白。你我相处的日子虽不久,可我从未看你提起任何东西时,眼睛里面同说起他时一般亮。”
他说完,自己抱了枕头躺在地铺上睡了。
桂流洋,不,鬼夫人,一夜未眠。
时间拨回到几月前,何田玉一行人来上海时,同孙先生提起了一个想法。近来直军动作很大,似是有所部署。东北张将军性急,有意发动突袭,在这个当口上,要是能探听到直军内部消息,倒是能省下不少麻烦。
何田玉露出发愁的表情,“若是去年,我们到倒还有阿鬼在敌腹中,现在却是断了门路。”
孙先生沉默了片刻,他喝着茶,沉思道,“要说门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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