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中了咒术?”
张小风感到不可思议,通常中了咒术的人,都会伴有萎靡不振等症状,但是看她精力旺盛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中了咒术的样子。
“是的,我的确中了咒术。不只是我,我还有很多姐妹都中了同一种咒术。”安若依肯定了张小风的猜测,眼里带着一抹令人悸动的悲伤。
“你的姐妹也中了咒术?那你是哪个家族的人?”张小风关心道。
“其实你在神都打探一番就能知道,我是哪里的人。”安若依的语气带着一分喜悦,一分苦涩。
“我想应该不用了,你是天下第一舫的人,而且是天下第一舫排名第一的琴仙子。”张小风沉思片刻,说出了他的推测。
“不错,我的确是你口中的琴仙子。现在你该明白我为何会讨厌登徒子了,因为他们辜负了很多姐妹的真心,让她们白白蹉跎了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安若依为那些姐妹感到不值,但更多的是作为姐姐的宽容和怜惜。
“能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吗?”张小风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因为他自己就是她口中的登徒子,赞同她也不是,反驳她也不行。
安若依沉默了片刻后,同意了张小风的请求。几年来,除了与她同病相怜的姐妹,没有人知道,在天下第一舫受万人仰慕的琴仙子,心中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苦楚。
张小风从纳戒中取出一副茶具,摆在木桌上,为她斟满一杯清茶。
“我原来是流落在西凉郡的一名孤儿,直到有一天,十岁的我碰到了杜十娘。就是这个人,改变了我的一生,将我从西凉带到神都。她教我识字,教我化妆,教我弹琴,甚至教我修炼。如果没有她,便没有天下第一舫的琴仙子。”
“那你一定很感激杜十娘?”
“也许吧,我至今不知道我对她是感激多一些,还是怨恨多一些。我这辈子只恨过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十娘。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没有她,或许我运气差,早就饿死了,或许我运气好,能活下来过着普通人的幸福日子。”
“十娘她带给我的,是我曾经不可能有的身份。天下第一舫的琴仙子,虽然比不上大家族的子弟,但却光鲜无比。然而十娘带给我的,还有我五年来的噩梦。”
“她用我们的血,给我们每一位姐妹下了石咒,在每月的十四日,我们体内的石咒就会发作。石咒一旦发作,我们的脸就会凝固成石头一般,僵硬异常。这时候,就是我们头痛欲裂之时,一直要到第二天清晨,十娘给我们服下抑咒丹,头痛才会消减。月月如此,年复一年。有的姐妹忍受不了疼痛,直接撞墙而死。”
“她为什么要第二天才给你们抑咒丹?如果只是为了控制你们,又何必让你们每一月都受一次折磨呢?”张小风忍不住问道。
“她说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忘记自己身中石咒的事实,才不会忘记自己的地位,才不会忘记要听她的话。”
“真是一个狠毒的女人。”张小风愤恨道。
“大概是吧,所以我说不知道自己到底恨十娘多些还是感激十娘多些。在西凉郡那种女人没有任何地位的地方,自己的命运是不敢想象的。十娘将我从地狱中带走,关在了天堂的牢笼里,我该怎么看待她?”
安若依的语气一直都很平淡,情绪也没有太大的起伏,因为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真实的情绪是怎样的。
“你恨的另一个人是谁?”张小风心中有些猜测。
像杜十娘这般对待她,她还保留着自己的感激之情,足见她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那么另一个她恨的人,又是怎样地伤害了她?
“我不能说。”安若依这次没有回答张小风的问题。
“猜的没错的话,我想他肯定就是天下第一舫的幕后老板。”张小风继续问道。
“这倒是没错,但我却不能说他是谁。”安若依知道张小风有些聪明,干脆承认了下来。
“我明白。但是我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选择告诉我这么多东西?虽然我知道我长得帅,但是麻烦琴仙子肯定一下,以后我也多了份吹嘘的本钱。”张小风半句认真,半句调侃。
小板凳上的谈话,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是张小风先问她的,她选择回答自然是她乐意。但是他们才刚刚认识,纵使一起做过闯山海宫这种生死与共的事情,却也是临时达成的合作罢了。
“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安若依盯着张小风的眼睛,慢慢地开口。
“我信你。”张小风坚定地回答,语气如同宣誓一般庄重。
“谢谢。”
“不谢,应该是我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的,这是对我的信任。”
“那你能和我讲一下你的故事吗?”安若依浅浅地笑了一下,不知道她是客气地问下,还是真有兴趣知道。
“我啊,我的故事太多了,至少有一千零一个,滔滔不绝说个三天三夜说到口干舌燥缺水而亡都说不完。先从六岁的时候讲起吧,之前的事情年代过于久远,无法考证,化作了尘封的历史,讲了你也听不太明白。”
“好,请讲。”安若依玉手轻抬。
“第一个故事是这样的,在我还不到一米高的时候,我有了人生的第一个女人。他叫我相公,我叫她夫人,我们每天都在一起做些快活的事情,不论白天还是晚上,我们都在占有着彼此。还记得那时候,我是她的整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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