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
周衿虽然听到过这样的传言,但是真的从卓依兰嘴里证实,还是惊讶的目瞪
口呆。
「所以么……严格意义上来说,的确。我家里,尤其是我那几个表舅舅家,
确实是太子党嫡系……有的还做着大领导呢。不过……这些,我都很烦,反正跟
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也很少和舅舅家的人打交道。」卓依兰打了一个哈欠。
「那……」
「至于你那位石主任么……石家的背景,主要来自史沅涑,就是石川跃的爷
爷。我外公说过,史老可是……了不起的人物。他这个人,前台很少站出来,民
间都不太认识他。其实他号称七副老,当年做过中央经济协调委员会副主席,
中央救济总署副秘书长,可以说是炙手可热的幕后高人。因为在大饥荒的年代,
他就倡导过米面隔省兑换,后来还在地方上试行过试点外贸,在那个年
代,属于做了不可思议的大胆决策的。所以,你要从政治理念上去分析的话,那
么,史老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茶党元老。不过,他现在离休了……身体不太好,据
说是癌症,这一点我也没求证过。」
「史家第二代人丁不旺,你那位石主任的爸爸,年纪轻轻就过世了。但是却
另出了一个政治明星,就是他的叔叔石束安。这个石束安,和他老爸却不是一路
性子,文质彬彬、学问深厚,却锋芒外露。他是从体育系统做起来,又到外交系
统,做过咱们河溪的一任市局体育局长,参与过当年的奥运申办,做过驻外大使
……要不是这次出事,今年板上钉钉要升任外交部副部长的,他还年轻,未来升
任部长甚至进政治局都是有可能的。不过……现在是经济问题、生活作风问题,
已经被立案调查了。在我们国家,有了这种污点,哪怕你最后能自证清白,政治
生命肯定是毁了。」
「不过我说石家的事不寻常,也就在这里了。这件事情其实很古怪,和我们
国家一向以来干部纪律问题处理的一些常规不太一样。一方面来说,史老既然是
离休状态,又是癌症,按照某种默认的政治规矩,就算要处理石束安,也是
要等……等他过世再动手的。可是史老还健在,就这么动他儿子,又不涉及到史
老,从政治影响来说,多少有点不合常规、欺人太甚。更不可思议的是……石束
安已经被立案调查快三年了,其实已经是在服刑了,可是具体罪名却讳如高深的。
动到他这种层面,这么长时间,早就应该进入收拾残局的时候了,可是……很奇
怪,石束安的案子,根本没有一个具体的说法,就这么拘押着,石家人,柳家人,
虽说都很低调,但是还在外面活动,简直不可思议……所以依我看来,只有三种
可能性,要么就是,当初拘捕石束安,不是精心策划谋定而动的结果,而是被某
个事件逼迫出来的突发行为,其实证据不足?或者力量不够?事情难以收场,只
能含糊混过去。另一种可能性就是,双方已经达成了某种程度的默契,事情到此
为止,其实已经休兵,石束安,哪怕是亲儿子亲丈夫,也只能属于牺牲品了…
…最后一种可能……就是石束安的供词,因为某种原因,让检方无法拿到台
面上去处理。当然,这有点不可思议,都已经到石束安这个级别了,检方或者纪
委还有什么可以顾虑的呢?也许……石束安的供词是非常特殊的……甚至关
系到不可想象的一些国家级机密。」
「国家机密?」周衿真是听得入神,却也不由追问了一句。
「他是做外交的么……」卓依兰似乎意识到自己今天有些话多了,又自失的
一笑:「其实,我也是随便猜的,并没有什么根据。就算听上去神神道道的,其
实……剥开迷雾之后,往往也没什么,不过是男人们最愚蠢热衷于的权力斗争游
戏罢了。」
「男人……是种最愚蠢的动物;政治,权力,从来都是很愚蠢又很肮脏的东
西,而且充满了随机性,权力的更迭和变迁,有的时候,根本不是以人的意志为
转移的,而是充满了混沌的因素……只是男人们天生看不透,以为那是什么无上
珍宝,又或者以为,一切都是他们的品德、眼光或者谋略的产物,所以在那里折
腾的你死我活的。其实权力的由来,其实根本看不见摸不着,权力的度让,也根
本无迹可寻,不过是人心中一闪念的是非罢了。如果,你无视权力,权力就根本
不存在。但是这个世界又是男人的世界,男人又都是愚蠢的,所以蒙上眼,居然
认可了这种荒谬的存在。」
「有人写过一部,里面说过一个故事一个国王,一个主教和一个富翁。
三人之间,站着一名普通佣兵,每位贵人,都命令佣兵杀死另外二人。那么,谁
能最终活下来呢?生死只在佣兵一念之间,可是他既没有王冠,也无财富,更没
有神格……究竟权力在于佣兵,还是在于人心呢?如果权力只存于人心,那么信
则有,不信则无。是一种幻术一样的把戏,如幽影映墙。即便是矮小之人,也能
投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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