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其所驭,六亲不认,嗜血好杀,成为一具行尸走肉,最后不过死于与魔修邪士的缠斗之中、名门正派的讨伐之下。”
谢秋寒一怔:“你是……”
“你应该死在我手里,很快,”那人平静的说,“不必走的太远。”
谢秋寒竟然听明白了什么叫“走太远”,带着这颗阴差阳错得来的魔丹,多走一步,不就多些坎坷,多些煎熬吗?
……可就算这样,难道他能就这么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吗?
谢秋寒握紧了剑,从那煎熬里提出了一股愤怒和狠劲,先发制人的冲了上去。
那人并不惊讶,面色平淡,“我那时也不信。”
话落,一道黑雾从他袖中弹了出来,那雾气当即化出一只狰狞咆哮的兽首,张口朝谢秋寒咬去。
而他自己动也不动。
谢秋寒被那兽首一撞,胸口激荡,差点喷出一口热血。
他知道这东西不能正面冲撞,便疾步退到树后。
兽首从中间劈成两半,穿过树干不依不饶的追了过来。
那倒霉树遭了秧,方才还是枝繁叶茂,这时便迅速枯萎下来,枝干枯遒,褐色树叶哗哗的落了满天。
兽首又咬了下来,谢秋寒下意识一脚蹬上树枝,可那树却嘎嘣一声整棵倒了下来。
谢秋寒一跃而起,情急之中也融会贯通了驭气之术,如同流星一般冲了出去。
“未锦”轻轻的挑了下眉,终于出手了。
谢秋寒刚落地,便对上了他,明明顶着未锦的脸,却将他脸上意气都去了干净,神情波澜不惊,如同一潭死水,非常的违和。
谢秋寒退也不退,抬掌劈了上去。
“未锦”便轻飘飘与他过起招来,点到即止,仿佛是在试探他路数。
二人来来去去都是拳脚功夫,谢秋寒始终没有再用出道法。
“未锦”始终没有试探出有意义的东西,便不愿再与少年周旋,干脆顶着招式上去,以一换一的呼出一掌,拍在谢秋寒胸口。
谢秋寒瞳孔紧缩,那时他正一剑刺在对方肩头,避之不及,被那掌拍上了胸膛!
他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坠去。
同时,黑雾又一次聚起,这次兽首几乎是有了实体,从天而降,朝谢秋寒一口咬了过去。
那时狰狞兽首已至,而谢秋寒体内金丹之力被自己一番争斗给压的七七八八,确实无力再战,一旁的金林根本掺不进这二人的争斗。
但也就是那时——
清风徐来,一双瘦弱的手掌截住少年,轻飘飘一个转身,将他揽进了怀里,助他逃过了一劫。
那是一名素袍白面道人,面貌平凡,形容寡淡,唯有一双眼熠熠生辉。
谢秋寒眼冒金星时,对上了那双眼。
不由得浑身一震。
道人将他轻飘飘放下,扭头看向“未锦,”打量一阵,道:“师兄,你欺负小孩做什么?”
“未锦”靠在树下,眼神一瞬不瞬的看着来人:“神霄,是你。”
“不然还有谁,”云邡一勾唇角。
谢秋寒猝然抬头,整个人都要被烧着了似的。
神霄!?
他在密室之时,虽陷入昏迷,但五感全开,将金林和未锦的话全都纳入了耳中。
可他那时在和心魔顽抗,争每一寸城池,哪有功夫去思索前因后果,哪有余地去理清心里那些酸涩、尴尬、庆幸……甚至他活的这短短十六年,也都是第一次尝到这般滋味。
直到这一刻。
真的见到了这个人,这些东西才全部爆发了出来。
神霄是什么样子的人。
高高在上,神仙人物,百年来无人能出其右。
他一直景仰、憧憬,但也只是高高装裱在道经和画像上的一个意征罢了。
真的要问谢秋寒关于神霄的细节,谢秋寒只能说:他是谁?
甚至眼前这个顶着又一副陌生皮囊的人,他又是谁?
云邡似有所感,回头看了看谢秋寒。
见谢秋寒红了眼眶,一身血腥味,他暗叹了一声……是他让这孩子受委屈了。
“小秋寒?”他轻声道,“别怕,是我。”
谢秋寒却抗拒的退后了两步。
眼神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云邡心里咯噔了一下。
完了,这回难哄了。
正在那时,那兽首一击不成,竟然又重新聚起,从背后冲了过来。
狰狞兽首倒映在谢秋寒瞳孔里,他猛地跳了起来,几乎是本能的扯过云邡护在身后。
那兽首几乎有三个他这么大,黑雾中裹挟着大荒沉寂千年的凄厉狂风,迎面都是粗粝的石子和泥沙。
云邡眼皮轻轻一跳,视线定在少年身上,心里涌出一股异样的滋味,连带胸口都微微发烫起来。
那兽首来势汹汹,只可惜有比它更凶的——
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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