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进吧。”
游礼这才慢吞吞地走了进来,站到游彦面前,将手里的一厚叠纸张递了过去。游彦挑眉:“这是什么?”
游礼道:“罚抄的礼记。”
游彦伸手接了过来慢慢地翻看:“有一段时间没看你练字了,倒是有长进,写了这么多也不见缭乱,可见是沉下心来所写。”他一张张地翻过,然后又递回给游礼,“不过我可不记得我有让你罚抄。”
“是我自己愿意的,平白惹了叔父不高兴,总该做点什么。”游礼咬着下唇,“昨日的事,是我一时太过冲动,我对陛下了解有限,却妄图干涉你们二人的事情,还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叔父你怎么罚我都可以,就是,能不能原谅我?”
游彦嘴角噙着浅笑:“那如若我不原谅呢,你打算怎么办,像小时候那样去找你祖母告状?”
游礼急忙摇头:“本就是我的不是,我怎么会去告状?”话说完他察觉不对,又更正道,“我什么时候去找祖母告状?”
游彦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软塌边空着的位置:“既然你已经罚过自己了,我这个当叔父的总不能太小器。”见游礼还愣着,游彦伸手拉他挨着自己坐下,“更何况咱们游小公子马上就是要当驸马的人了,我一个赋闲在家的人还应该多讨好一下驸马才是。”
游礼小心地看了游彦的表情,确认了他是真的不再计较前一日的事才松了口气,放心地在软塌上坐下,长长的舒了口气。
长乐宫。
作为南魏历代帝王的寝宫,长乐宫一直是整个皇城乃至整个都城的中心,直到隆和帝蔺策继位,它褪去了昔日的繁奢逐渐沉寂下来,变得格外的冷情。
蔺策喜静,入住长乐宫之后,遣去了近半的宫人,宫中诸事皆有总管高庸处理,他极少过问,待在长乐宫的时候也多是在处理朝政,只留高庸一人在身边伺候,旁人不得入内。
今日也不例外。
大殿之中静的让人生畏,只有偶尔翻阅奏折的声音。高庸放轻脚步走近,将一碗参茶放在蔺策案上:“陛下,时辰已经不早了,该休息了。”
蔺策掀起眼皮,分了一点注意力给他:“不要烦朕,朕自有……”
高庸壮着胆子打断了他的话:“上次游将军入宫见陛下脸色不好,可是特意嘱咐了奴婢必须看好陛下,如若还是让陛下夙夜不眠,他……”
“子卿为人朕最是清楚,他不会迁罪到你身上,你怕什么?”
高庸小声道:“游将军说,如若让他知道陛下还是不肯好好休息,他就再也不进宫了,以免打扰了陛下日理万机。”
蔺策手下一抖,抬眼看向高庸:“你替他威胁朕?”
高庸慌忙跪地:“陛下,奴婢怎么敢,只是这真的是原话,您还不知道游将军他……”
蔺策盯着高庸看了一会,合上了手里的奏折,伸手将那碗参茶拿了过来:“朕要你派人调查的事儿清楚了吗?”
“是,陛下,那幅字是李埠李大人所写,据说林侍郎家的小公子为了求这幅字费了不少的功夫,还付了不小一笔润笔费。”高庸回道。
蔺策挑眉:“又是李埠?咱们李尚书最近的存在感是不是太多了点。所以,这个云中居士,也是他的号?”
“回陛下,是的。”高庸回道,“而且据说这个云中居士在都城之中十分的有名,想要求他的字仅仅高价还不够,还要看他的心情。”
“如此费力求来的字,那个林醒就这么轻易地拿出去卖了?”蔺策笑了一下,“况且,我实在没看出来,那日那幅字到底有哪些长处,这背后要是没有其他什么原因,难不成是都城里的这些文人墨客全都瞎了?”
蔺策将手里的参茶喝尽,空碗递给高庸,“再去查查,都什么人从李埠那儿求过字。”
高庸立刻会意:“是,奴婢立刻就吩咐人去查。”
蔺策起身,在高庸的伺候下洗了脸:“朕登基四年,还以为一切祥和,总算安分下来了。现在看起来才刚刚开始而已,日子久了才能露出马脚,也是时候看看这些人的真面目了。”
第16章
“公子,”瑞云推开房门,意外地看见游彦居然在练字,他赋闲在家这么多日,每日不是在房里睡觉,就是去花园折腾,直到游老爷回府这几日才总算安生下来,没想到现在居然提起了兴致练起了字。
游彦抬头看了他一眼:“手里拿的什么?不会是娘又替我做了件袍子吧?”
瑞云撇嘴:“还不是您把这件原本准备小公子订亲时的袍子穿了出去,弄的脏兮兮的满是褶皱的回来?昨日趁着老夫人带着小公子去城外进香不在府里,我送去让人洗了一下,才取回来。”说完他把袍子举起来给游彦看了看,“看起来终归是跟新袍子不一样了,要是让老夫人知道,一定会跟您算账。”
游彦笑了起来:“一件袍子而已,那日我不是说了穿给咱们陛下看的嘛,虽然他没见到,但责任又不在我,到时候让他赔你一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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