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它也洗个澡。”
高庸小心翼翼地将这只跟当今圣上有不解之缘的灰兔子接到手里:“将军放心,奴婢会亲自去做。”
游彦弯了唇,在蔺策的注视下,突然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唇,然后带着一脸得逞的笑意起身去沐浴。
等游彦洗掉身上的泥水,换了件干净的中衣回来的时候,蔺策还在专注地批奏折。游彦悄无声息地站到他身旁,朝他手里望了一眼,只觉得无趣至极,转身准备找杯热茶喝,就看见书案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画轴。
这些画轴眼熟的很,游彦登时生起了兴趣,一时也忘记自己刚刚还要喝茶,在书案前坐了下来,随手拆开一个:“这李大人的效率倒是高的很,这才几日,就又准备出这么一堆的画轴?”
蔺策从奏章上抬起头,视线紧紧地锁在游彦脸上,而游彦专注地看着手里的画,就好像根本没有察觉一般,还不断对这些画进行评价:“我突然就明白为何这李埠这么久都没被发现,因为咱们李大人可不是谁的润笔都拿。就这些画上的千金个顶个的都是美人,又各有各的特色,家世背景也都是上乘,任意一个成为了皇后入住后宫都不会让人起疑。其实李大人只是让她们与那个本就可能得到的位置更近了一些而已。”
蔺策对他的话格外不满,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没有任何人应得那个位置。”
游彦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眉眼带笑,而后伸手又拿起一个画轴,一面看一面说道:“看来这皇后的位置诱惑实在太大,才会让这么多人费了如此大的心思。”
蔺策垂下眼帘:“不过是贪慕虚荣而已。人人都道这皇宫之中富贵滔天,享受着天下难寻的尊贵。却又有几个看得见里面的无可奈何。”他放下手中的奏章,皱着眉头,不知回想起什么,“当年有多少人处心积虑地爬上父皇的龙床,以为这样就可以成为后妃,从此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可是又有几个落得了善果。还有那尚贵妃专宠于后宫,人人敬畏她,她也自以为得到了父皇那一点难得的真心,倒最后不还是被父皇下令处死?最是无情帝王家,这后宫之中掺杂了太多的利益权势,还不如民间的一对普通夫妻。”
游彦安静地听蔺策将话说完,一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良久,直到蔺策承受不住那样的目光,他才突然笑了起来:“这样看起来我倒是幸运的很。”
“嗯?”
“最是无情帝王家,我却偏偏得到了最是有情义的那一个,这还不是幸运。”游彦说着将手里的画轴扔到一旁,起身走到蔺策身边,挨着他坐了下来。
“怎么不看画上的美人了?”蔺策摸了摸游彦还滴着水的发梢,抬眼示意高庸再拿一块干净的软布过来。
游彦大笑:“我只是突然觉得,有这么一个大美人放在身边,又何必去看那些莺莺燕燕。”
蔺策愣了一下,游彦总能在他毫无防备时如此自然地说出这种话,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最终只能叹了口气,环住游彦的肩。
他永远都拿这个人没有办法。
游彦靠着蔺策坐了一会,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处理事务,没过一会又觉得乏,索性枕在蔺策腿上,顺势躺了下来,就像过去的这些天一样,互不干扰,却又格外的缱绻。
就在这种安逸闲适之时,殿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喝:“什么人擅闯皇宫禁地?”跟着是一连串的脚步声,离大殿越来越近,原本已经闭上眼睛小憩的游彦突然睁开了眼,从床上一跃而起,下一刻整个人已经站在了殿门口。
转瞬之间的变故让蔺策一惊,不顾自己尚在病中也跟着下了床,几步就来到游彦身边,抓住了他的手腕,朝着殿外喝道:“迟彻,什么事?”
“禀陛下,有人擅闯禁宫,属下已经派人去追了。”迟彻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陛下不必担心,待抓到刺客,属下再为惊扰圣驾一事向陛下赔罪。”
游彦安抚性地拍了拍蔺策的手,突然拉开了殿门,对着夜空道:“如此冒失擅闯皇宫,还不向迟侍卫赔罪?”
下一刻,一个黑影便出现在众人眼前,先朝着站在大殿门口的游彦施礼,而后转过身朝向一众森严戒备的侍卫,抱拳拱手:“在下有要事启禀陛下与将军,惊扰了诸位,实在是抱歉。”
迟彻眉头皱了起来,目光紧锁在这人脸上,犹豫间听见蔺策的声音:“迟彻,退下吧。”
迟彻这才应声:“是。”
游彦嘴角向上扬了一下,朝着那黑影点了点头:“进来吧。”
大殿中的內侍都退了下去,游彦蹙着眉头将只穿着一身单衣的蔺策扶回榻上,重新替他盖好被子,顺便朝他手里塞了一个袖炉,而后才转向那个正垂首站在殿中央的暗卫:“倒是胆识过人,皇宫内院居然也说进就进,就是你们陶将军现在不奉诏也不敢擅自进京吧?”
“属下冒失,”那人道,“这几日属下先后两次去了将军府上,却一直不得见将军,实在是不敢再耽搁,就趁黑摸进了皇城,想着寻机会与将军见上一面,却没想到立刻就被侍卫发现了影踪,险些铸下大祸,还请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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