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不语。高菲不禁暗忖,一向性情柔顺的瓷娃娃竟也有如此扎心和发飙的时候,倒真是出乎意料。
“哎,还在生我的气呢?”高菲小心探问道。
“不生。你只是受害者。”柯耐的脸色依旧难看,心中却蓦然松动。良久过后,她才幽幽地问道:“你……真是受害者么?”
“这话怎么说?”高菲警觉地坐直了身子。
“如果你真的在意他,为什么会平静得出奇呢?我猜,你其实并不喜欢秦师兄,本来就另有心仪的对象,是不是?”不知不觉间,柯耐放缓了车速,却仍目视前方。
高菲深吸了一口气。柯耐似已有所怀疑,她听说了常轼与我的纠葛往事么?还是说,我们同去福利院那日,在常轼车上她并没睡着,而是假寐偷听我们谈话?
柯耐轻声叹道:“如果你已经心有所属,干嘛还要去相亲?这也算是一种欺骗,不是吗?至少,你欺骗了自己的感情,这样做对谁都不好。”
高菲的肩头微微一松,原来这小丫头是在伤感此事,刚才可真吓了我一跳。她伸手轻抚柯耐的右肩,极其温柔地回应道:“小傻瓜,我暂时还没有喜欢的人。不过,你说得都对,我保证会把柯老师的谆谆教导牢记在心哒。既然你这么关心我,今晚马杀鸡的伺候~”
柯耐忍住没笑,无奈地耸了耸肩,“得啦,你也就这手能拿得住我。”
试用期即将届满,高菲照例要参加公司的转正考试,除了尽心尽力地完成本职工作,还经常加班加点地复习。作为职场导师的常轼出差回来后,公事公办地发送给她不少学习资料,偶尔用一本正经的口吻为她指点迷津。这倒让高菲暗自庆幸,两人的关系若能像秦湛平的神色那般沉寂得死水无澜,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自己绝不能给他任何错误的信号和暗示。
某天下班后,高菲仍端坐在工位上埋头复习,座机铃声忽然响起。
“你还在呢?”阚侃问道。
“嗯。”
“帮我去苏秘书的电脑里调一份人事资料。”
“好的。”
高菲当即起身,走到位于最末排的秘书工位。苏莱下午有事请假,jt高科的新款产品广告在电脑屏幕上变幻闪动着,跑马灯似的不知疲倦。可她的登陆密码是什么呢?与苏莱临近而坐的潘馨予正欲起身下班,高菲随口问了一句。
“噢,是阚总让你查资料啊?我来帮你输密码吧。”潘馨予轻快迅捷地敲了几下键盘,屏幕随即结束了广告时段。
高菲谢过潘馨予,坐于苏莱工位搜索出那份材料。她点开电脑版微信,打算将资料传输给阚总,却不经意地触动了某个聊天记录窗口。她将鼠标移向关闭键时,目光却被对方的名字和闪入眼中的只字片语攫住了。
那是技术部的韩启辉,去年新婚庆典后不久,家中很快便添了一位娇萌可爱的小公主。高菲曾在朋友圈里见过她的照片,现在约摸有一岁多了。那些聊天记录却令高菲惊诧莫名:他和苏莱彼此称呼暧昧,对话中不乏令人面红耳热的淫词艳语,更有暗中约见的幽会地点。
正目瞪口呆之际,高菲忽闻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还没找到么?”
她赶忙顺手关闭了聊天记录窗口,将文件传输过去,锁屏后匆匆溜回工位,都没有回头瞥向阚总的勇气,生怕他发现自己神色有异。
高菲坐下后不久,办公电话忽又响起,接听后旋即转为忙音。她翻看来电记录,发现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她轻叹一声,猜想也许是对方打错了吧。过了一阵,她拎起挎包准备打道回府。路过卫生间门口时,恰好碰上值班的保洁员陈芳芳,便热情地同她打招呼。
自从高菲出面解围,陈芳芳对她千恩万谢,一心惦记要赔她买相框的钱。高菲不愿居功,坦承救急的其实另有其人,却不便点明那位“秘密同盟”。陈芳芳硬要塞钱给她,她始终坚辞不收;芳姐又托人从老家带土特产给她,令她既感动又为难。
最终,高菲想出个折中之法,婉拒时顺便问芳姐:“我记得,您爱人是做园艺的?”
“嗨,什么园艺呀!就是在小区里给人家种种树,养养花啥的。”
高菲微笑道:“能请大哥帮忙,弄点好养活的品种啵?”
她自认是个超级手残党,就连常轼当年送的绿萝,都能被她莫名其妙地养死或是折腾得半死不活。这次她暗下决心,一定要精心培植起来,将来也好借花献佛。
高菲漫步于华灯璀璨的街头,却无心观赏缤纷斑斓的夜景,只满心期待地琢磨着她的花匠计划。忽然,她感到有辆车蹭着道旁,缓缓前行,似乎有意盯梢。她警觉地敛步回首,车子也戛然停在她身侧。车窗徐徐摇下,揭开神秘的面纱。
“好久不见。”
没听到沉郁低回的声音之前,她已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是你?”
廖康成淡然一笑,“那么应该是谁?”
高菲微抿双唇,迅速别开了目光。
“上车吧,别让我一直龟速跟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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