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如混沌未开般的晦暗无光。奇怪,我这是……这是怎么了?
在沉重的眼帘隔绝仅存一线的迷离微光前,高菲望见的最后一幕是阚侃疾步向她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各位,不是有意在文中夹杂英文的,实在是re的中文写出来以后,在手机上显示为两个方框。。。。不懂为啥连这都屏蔽?
☆、隐讳
久违了
一枕酣眠的贪梦
没有凄厉的嘶嚎
亦无可怖的诅咒
唯余白茫茫一片
落得自在清净
但愿永不复醒
再堕尘世的焦痛与迷蒙
折翼的蝴蝶没能坠入庄周的睡梦,轻薄的躯壳却自高邈的云端堕回到尘世中了。高菲顿感浑身无力,似有些不情不愿,低低地轻哼出声。
“你醒了?”极为温和的声线低回在她耳畔,她仿佛已有几个世纪,甚或几度轮回都没听过这熟悉可亲的声音了。
高菲努力撑起沉涩的眼睑,恰对上阚侃满目关切的幽深凝视,沉静的眼底透着柔柔的怜爱与疼惜。她意识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却愈发觉得脑中一片迷茫,完全不记得先前发生过什么事。
阚侃侧坐在床边,慢慢俯身低语道:“笔试的时候,你突然晕倒了,还记得吗?”
高菲眼中闪出惊疑之色,略感发干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有出声。
阚侃默默起身掩上房门,倒了一杯温水,插上吸管,又坐回床前,递到高菲唇边让她抿了几口。他神色凝重地沉吟片刻,才缓缓开口道:“为了谨慎起见,我回公司取来你考试前喝咖啡的杯子。检查结果显示,杯底残存的咖啡中含有某种精神类药物成分,疑似□□。”
高菲有些困惑地看着他,好似失语者终于寻回了声音,含混不清地问道:“那……是什么?”
“一种用于镇静和催眠的药物,过量服用会出现精神错乱、严重嗜睡、心跳异常、呼吸困难等症状。”阚侃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指反射性地动了一下,纵然羞涩却无力抽回。
“你……是不是还觉得乏力?”
高菲勉强点点头。
“能听懂我刚才的话吗?”
她轻抿起苍白的唇,会意地眨了眨眼。
阚侃维持着沉稳的语调,似乎是不愿惊吓到大梦初醒的她。
“□□有强力安眠镇定的作用,属于管制药品,但仍有人在网上违法买卖。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高菲眼底划过一丝莫名的微惧,长睫轻颤投下若隐若现的阴翳,心中的那道阴影似也在渐渐拉长。
“仔细想一想,你在公司里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此刻,阚侃几已凑近高菲耳边,他柔顺的发丝在眼前拂过。她感到脸旁浮动着温热的暖流,心底却凝结着一片冰冷的寒意,倏忽间记起日本作家东野圭吾曾经说过: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个是太阳,一个是人心。的确,人心有时竟比世间万物更奇谲诡诈,既令人琢磨不透,又不敢妄自揣测。
高菲委实犹豫难决:这一次,对方叫我当众出丑,大概只是低调示警,谁知以后会不会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来。何况我在明、人在暗,本已处于劣势,如何忍心将眼前之人牵扯进来?
打定主意后,高菲淡淡地一笑,“很抱歉,让你虚惊一场了。”
阚侃猛然抬眸,略为惊诧地定睛看向她。
“什么?虚惊?”
“可能我只是低血糖吧,之前偶尔也有过,不要紧的。”
细细琢磨她这话之后,阚侃忽然发觉,人性中最可贵的并非不谙世事因而内心纯净,而是经历晦风暗雨仍能坚守心底的本真与善良。然而,这回分明有人意欲对她下手,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难道你不曾怀疑过,这与之前谎报票据是同一人所为,企图毁了你在公司的形象和前途,或是想借此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高菲定定地看着他,唇角微微牵动,“你终于肯相信,那不是我作的假了?”
阚侃苦笑道:“事后,我又想了很久。其实,始终没有证据表明那是你做的;再说,我本也不愿相信。”
高菲轻叹一声,“同样,没有真凭实据,我又怎能随便怀疑?我与世无争,与人无求,谁会故意针对我呢?”言至此处,她心中已设想过某种可能,只是无心去面对和证实。
阚侃凝视着她沉默了一阵。
“好吧。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会按照低血糖去公布消息。给你做检查的赵医生是我多年的知交旧友,他也不会走漏风声的。”他稍用力捏了下她绵软的手,“但是,我决不容许再有下一次。”
高菲一时无语凝噎,半晌才幽幽低喃道:“谢谢你,阚侃。”
“你说什么?”
在宽敞空落的总裁办公室里,闻敬天的声音虽然低沉,回荡在秘书阮雨蒙耳畔却显得格外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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