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杂着喜极而泣,凤宿道“就在御书房的柜子里。”
顿了顿,凤宿又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对不住。”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又利用了薛朗。
过了片刻,薛朗急匆匆的出门,应当是找诏书去了。
凤宿这才松了一口气般躺倒在床上。他一番真假掺半的花言巧语,便薛朗哄得满心愧疚,心甘情愿开开心心的为他办事,帮他打突厥人,在这件事上,他对不住薛朗。
等到薛朗救凤容锦回来他便会告诉薛朗第二个答案。
等薛朗知道自己的身世,便会知道今日他说的话有多卑劣,便会知道他是如何利用薛朗的愧疚之心,骗得薛朗将长刀对准自己的族人
可他真的没有办法,他不能在这时候说出薛朗的身世,因为这样一来,把持朝政的薛朗或许就不会帮大启抵抗突厥人了,他不能拿大启人的性命开玩笑。
等到他说出第二个答案的时候,他和薛朗,便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62.风起
宫内树木俱已枯黄,落叶纷飞, 薛朗疾步如飞, 穿过回廊, 沿途洒扫的宫人纷纷低头行礼。
薛朗推开御书房大门,假凤宿睡眼惺忪的从翻开的书中抬起头来, “薛大哥”
薛朗走上前,径自拉开柜子在里面翻找起来,假凤宿看着薛朗一个柜子一个柜子的翻,登时有些心惊胆战,“薛大哥在找什么”
直到将御书房所有的柜子都翻遍了, 薛朗也没有找到所谓的诏书,他顿了一会,走到假凤宿身侧,蹲下身,拉开了案下的抽屉。
抽屉里依然没有诏书。
薛朗盯着抽屉,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卷轴,明黄色的。”
假凤宿心如擂鼓, 僵笑道“啊没, 什么卷轴”
怎么会没有呢薛朗皱起眉, 凤宿应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他。薛朗手指无意识的在抽屉边缘敲击着,抬头看着假凤宿,怀疑的问“真没有”
假凤宿颇有些迷惑道“真没见着, 那是什么对薛大哥很重要吗”
“也不是很重要。”薛朗想了一会, 缓缓道。
凤宿跟他说了那么多, 诏书的事比起凤宿说的其他话来,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所以凤宿根本没必要在这件事上骗他,因为凤宿知道他肯定会去找,如果凤宿说的是假话,那这假话也太容易揭穿了。
薛朗准备合上抽屉,忽然目光一凝,从抽屉角落缓缓的抽出一根坠着金穗子的金线来。薛朗捏着金线,把它垂到假凤宿的面前,目光阴沉。
假凤宿被薛朗的目光看的有些发抖,“薛、薛大哥、这是什么”这是用来捆诏书的金线,他当时愤怒又慌张,只烧了诏书,却忘记烧金线了。
薛朗的声音冷如寒冰,“你把诏书藏哪了”
假凤宿慌忙摇头,“我没有”
薛朗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假凤宿,将金穗子缓缓放在假凤宿面前的桌上,“诏书在哪”
“我不知道薛大哥我真的”看着薛朗愈来愈冷的眼神,假凤宿吓得禁声了,他终于意识到瞒不下去了。
假凤宿立刻扑跪在地,两手抱住薛朗的腿,朝薛朗磕头,“我错了薛大哥,饶了我饶了我饶了我”
假凤宿哭得涕泪横流,“我以为是什么不重要的东西,就就把它随手烧了我知道错了薛大哥,饶了我吧。”
薛朗一手把他拎起来,假凤宿吓得浑身瘫软,又跪下了,“饶了我饶了我”
“你没看里面”
假凤宿疯狂摇头,薛朗眉头一皱,假凤宿慌忙道“看、看了对不起薛大哥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
薛朗一脚把他踹开,冷冰冰的盯着他,“不要在有下次。”
假凤宿忙不迭的点头,脸上糊满了鼻涕眼泪,薛朗忽然觉得他甚是碍眼。
日渐西斜,薛朗快马加鞭去了白石巷,张伯的馄饨摊开着,薛朗买了馄饨,用食盒一装,又快马加鞭的赶了回去等薛朗将食盒在凤宿面前打开时,馄饨尚冒着热气,汤汁一滴未洒。
薛朗道“这是张伯家的馄饨,你不是最爱吃么尝尝。”
清澈的汤上漂浮着白皮肚圆的馄饨,上面还撒了翠绿的葱花。凤宿眨了眨眼,望着汤,却不动筷,“去找诏书了”
薛朗颔首。
“找着了么”凤宿随口问道。
薛朗顿了一瞬,答“找到了。”
凤宿点点头,拿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馄饨,“其实我现在不爱吃馄饨了。”
“我想吃你做的鸡汤。”凤宿道。
薛朗眉开眼笑,风风火火的就要出门,“好,我去给你做,你先吃点馄饨垫垫肚子。”
凤宿颔首,看着薛朗出了门,才放下筷子,把食盒盖起来了。他只是前世爱吃馄饨罢了,这一世,他更喜欢薛朗做的鸡汤。
和薛朗逃亡那两年,寒冬里,只要喝一碗薛朗亲手熬的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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