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荒谬感瞬间淹没了薛朗,薛朗仍然不可置信,然而凤宿的表情太真,又或许是凤宿演的太好。
可他心里明白,凤宿没必要演。
那么真相就只剩下凤宿是真的喜欢他。
太可笑了。
一个满口谎言满腹心机的人,握着你的手,说他喜欢你,这岂不是天底下最可笑的事。
更何况,这个人还曾经杀过你
下一刻,薛朗狠狠甩开了凤宿的手。
薛朗像一只发怒的野兽,赤红的双眼,低声嘶吼着问他,“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凤宿愣了一愣,“什么”
在这一怔愣的功夫,薛朗已经跑了出去,凤宿如坠冰窟,仓惶的跟着冲了出去。
薛朗“砰”的一拳砸在树干上,树叶唰唰落下,凤宿绝望道“我没有骗你。”
薛朗紧紧闭上眼,竭力的克制着怒意,“你回去。”
寒意从脚底升到心尖,漫过全身,凤宿低声道“刚才的话要是唐突了你,那我便当这些话从未说过,但是你一直一副觉得我在骗你的样子未免,太让人寒心了”
☆、50.梦境
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薛朗不喜欢他。
薛朗讨厌他。
薛朗之所以会救他,也只是因为他们是君臣, 臣为君死。
只是因为, 在那年寒冬,他随口一句那就让他做我伴读救了薛朗一命, 所以薛朗才对他忠心耿耿, 以命抵命。
这一切无关感情, 与之相反,薛朗一直不信任他, 连信任都不信任,更何谈喜欢
凤宿仿佛被一盆凉水浇了个彻底, 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以前的矛盾还有纠结, 到现在就剩下了尴尬。
恐怕以后, 他们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那样了。早知道就不说了, 自取其辱,之前怎么会以为薛朗喜欢他呢
太自作多情了。
凤宿的目光转到了桌上放置的匣子上,檀木匣子雕花精致,一看就不是寻常物件, 怎么可能像薛朗所说,是在街上随便买的, 薛朗为何如此在意它
这样想着, 凤宿掀开了匣子, 里面用绸布作衬, 安安静静的躺着那几支香,这颜色,怎么看怎么像是姑娘家用的。
难道薛朗是送给哪个姑娘的熏香
薛朗有喜欢的人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刚刚那一番话凤宿简直想撞墙。
不过好像也没见薛朗跟谁走的近,应该不会吧凤宿很快打消了这个恐怖的猜测,小心翼翼的捏起一支,好奇的嗅嗅,点着,火苗倏忽一闪,一股淡淡的紫烟飘了出来。
还挺漂亮,凤宿盯着它看了一会,再嗅嗅,依然没什么味道,连烟的味道都没有,好像除了好看,再没什么特别的。
烟雾弥漫了整个房间,凤宿正打算把香灭了,手腕一顿,一股倦意忽然涌了上来。
这香不对劲,几乎来不及思考,倦意就铺天盖地的淹没而来,将凤宿拉入了黑甜的梦乡。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薛朗。”
“薛郎君总看着我做什么”
“草民是在想,殿下可真好看。”
“你为什么想做我伴读我没有什么能给你。”
“这样可以保护殿下。”
过去的那些点点滴滴尽数汇入凤宿耳中,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近了又远。他好像又回到了那座巍峨的皇宫,皇宫依然肃穆,周遭空无一人,他踩在坚硬的石板上,却仿佛踩在一片虚无里,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宫殿里传出暧昧的呻吟,凤宿的手按在门上,轻轻的推开了门。
铺天盖地的红色几乎将宫殿淹没,殿内挂满了红绸,铺着红地毯,连装饰也是红色的,喜庆到有些诡异。
宽阔的室内尽头是一张大床,层层帷幔中,两道人影交叠,时不时传出几声压抑的低泣。
“放开我唔”
凤宿倏然睁大眼,这分明是他自己的声音
压抑的喘息和呻吟声在此刻变得清晰无比,凤宿鬼使神差的走上前,掀开了帷幔。
面容精致的青年一身红衣尽褪,正被一人压在身下,嘴里不住的发出低泣,他乌发散落在大红的床单上,满脸潮红,微微眯着眼,眼角氲满了泪水,染了胭脂般泛着红色,映得眼角的那颗小痣愈发璀璨夺目。
许是青年一直在哭,压在他身上动作的那人便低下头,吻了吻他的眼角,狂乱的喊着,“凤宿凤宿”
这人正是薛朗。
凤宿如遭雷击,维持着掀开帷幔的动作,僵着不动了。
这时候,薛朗侧过头,将头抵在青年的耳畔,几乎是咬着青年的脖颈,神情是凤宿从没见过的悲伤和迷茫,薛朗的声音有些难过,“为什么你总是看不见我”
青年好似没有听到薛朗的话,依然低泣着,薛朗的眼神倏然变得疯狂,如同野兽般绝望的嘶吼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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