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仆人端上用竹简做好的签字,大家以字为序,萧与舜为第一个,凤朝阳拿起自己的竹简一看,原是第二个。
萧与舜看着香炉上缕缕升起的薄烟,遥遥念来:“庭前芍药妖无格,池上芙蕖净少情。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
众人听闻微微点头,随后将目光落在凤朝阳身上,凤朝阳略想了想接道:“石家蜡烛何曾剪,荀令香炉可待熏。”
凤朝阳话音一落,变听萧与舜赞道:“妙!”
高阳听见萧与舜对凤朝阳赞叹,又细细琢磨了一遍诗句,仍是不解的问道:“妙在哪里?整句诗中哪里有牡丹?”
白灵珊听了笑道:“此诗中虽未直写牡丹,却是比直言更得其妙。”
高阳听了依旧糊涂,她不解的看向凤朝阳想让她解释一二,凤朝阳见了正想开口,便听见亭外,有男子满是磁性的声音透过暖纱传来。
“我是梦中传彩笔,欲书花叶寄朝云。”众人皆闻声望去,只见暖纱被人撩起,萧景尧走了进来。
凤朝阳看着走进来的萧景尧心下一顿,原本压制住的怒意再次被撩起,本想着先理了身边的琐事再和他秋后算总账,但是未想到“冤家”路窄,偏偏每次都能遇见。
高阳看着走进来的萧景尧心下一喜,连忙起身:“景尧哥哥你来啦。”
萧景尧点了点头,直接走到凤朝阳身旁的暖垫上随意坐下,他今日着了一身水色长衣,外披着墨色的狐裘,墨色的长发被一直晶莹剔透的玉簪固定,很是素雅淡逸,巧的是凤朝阳今日亦穿了一身水色长裙,额前一只兰色步摇,遥遥看去,清丽脱俗。
凤朝歌看见萧景尧直接坐到了凤朝阳身边微微皱眉,萧景禹看着迟来的萧景尧说道:“你又来迟了,先罚三杯。”说完挥了挥手,便有仆人倒满了酒端上来。
萧景尧倒也不推脱,三杯入腹,神色未变,他转头看向凤朝阳低声问:“昨日走的那样急,干嘛去了?”
他带着酒香的呼吸洒在她的耳畔,痒痒的,凤朝阳瞥了一眼萧景尧,微微侧身:“救人去了。”
“救人?”萧景尧好奇的问:“什么人值得你丢下我直接跑了?”
凤朝阳听着萧景尧的语气,一时间拿不准是他在装傻还是她自己想多了:“值的很,救了个宝。”
“景尧哥哥,然后呢?”出声的是高阳,她看着一直和凤朝阳低声私语的萧景尧,开口问道。
萧景尧闻言看向高阳,扯了扯嘴角:“然后便该让你的私塾先生好好教你了。”
此话一出,凤朝歌和白灵珊都噗嗤笑了出来,萧景禹亦是无奈的看着萧景尧摇头,高阳听了这话当场急了:“哪里是我应该好好念书?明明是她!”她说完伸手指着凤朝阳,唇角微起,嘟嘴的样子十分可爱。
萧景尧闻言挑了挑眉,反问凤朝阳:“是吗?”
凤朝阳白了一眼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萧景尧,对高阳解释道:“美人美矣,以花喻之。艳花艳矣,美人同比之。此诗虽只字未提牡丹,却没有一字不在赞叹牡丹之美。便如先朝诗中‘云想衣裳花想容’一样,未写妃子绝艳眉眼,却已将倾国倾城表达的淋漓尽致。”
高阳听完这一番话仍有些糊涂,她转头看向凤朝歌,凤朝歌见了,便点了点头。高阳还意犹未尽的思索着,随后突然疑惑发声:“凤朝阳,你是哪里偷拜的师?”
此话一出,凤朝歌也是一怔,的确她也怀疑,原本这些话,她是绝不会相信是从朝阳口中说出的,但目前的朝阳虽然和以前大不相同,却没有对她丝毫陌生,而且更胜从前亲切,若是这样的变化,她当然是想要的……
但是这样的变化,是如何造成的呢?
或许萧景禹和萧与舜不了解凤朝阳,但是高阳和白灵珊这样的女儿家怕是对从前的凤朝阳再了解不过了。
凤朝阳听见高阳的疑问,并没惊慌,淡淡的问道:“郡主是觉得陈太傅教的好不吗?”
高阳闻言一顿,竟一时语塞,她转而看向萧景尧:“你来晚了,我们从新开始。”
几人又玩了几轮,便停了下来,有仆人端上一碟碟精致的点心,高阳命人重新温了酒,听萧景禹讲边塞军旅生活,几个小姑娘听的入迷,凤朝阳倒是全然听不进去,战场边疆,除去黄沙,皆是血和泪。
虽然萧景禹讲的是北楚战士胜利连连,但是牺牲的依旧不在少数。而那些敌国的将士们呢,虽然两国敌对,但是征兵百姓却是无辜的,一切的战争源头,不过是统治者的贪婪。与其为了那些边境城池寸土必争,倒不如一方雄起,吞并了这天下,问鼎中原,结束了这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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