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吼道:“我不许!谁他妈想要很长很长的一生!我就是明天死去,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你看他多傻,可我真的好喜欢他。
沈越绝望地闭上眼睛,狠着心将吴梓的手拨开,“你当我是个骗子吧,恨我也好爱我也好,都无所谓了。”
他说完这番话,吴梓便发现自己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崩塌了,吴梓像个溺水的人一样,抱住一根脆弱的浮木呼救:“沈越你回来!你给我回来!我不恨你,我求求你了!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求求你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带我一起走!沈越!”
他每走一步小孩的话就在心上割开一条口子,沈越颤抖着捂住耳朵,却发现那些话早已经留在了自己心里。
吴梓会恨我吧,我自私又贪婪,软弱且不负责任,唯一能为你做的就是把你之前的世界还给你。
沈越痛苦地捂住自己的心口,这一下甚至比被姜见穿心的时候更疼。
他一定会恨我吧。
可时间容不得他犹豫了,沈越恋恋不舍地摸着那块留有吴梓气味的玉佩,心一横将它从中剖开,晶莹的玉质下是一幅极为清晰的阵法。
沈越深吸了一口气割开自己的手臂,血淋淋漓漓地撒在地上,在阵法完成的最后一瞬间,朝阳出现在了东方。
他嘴里念着咒语催动着阵法,看着ròu_tǐ越来越透明的宿主,1号忍不住开口问道:“宿主,您后悔吗?”
沈越的意识在飞快散去,看着天边的霞光,他心里是从未有过的惨痛,“我吗?我后悔。”
他转头看向吴梓家的方向,还记得小孩第一次带自己去的时候献宝似的表情,这是这个世界留给他一个人的谢幕表演。
黑衣青年像泡沫一样消散,这个世界的沈越不复存在。
林颂安是在吴梓家沙发上醒来的,一睁眼看到的是完全陌生的天花板,他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昨晚明明是在寝室里睡的,这又是谁的家?
迷迷糊糊的他还没有往诱拐割肾各种可怕的方面想,只是觉得自己后脑勺有一些疼,林颂安龇牙咧嘴地揉了揉痛处,兜里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是贺怀意打过来的,林颂安喜滋滋地接了,还来不及向他说明自己的处境,他家那位便开门见山:“吴梓跟我说你在他家。”
“啊?!”林颂安转头看了一圈,完全没想通自己怎么突然到了吴梓家里。
贺怀意很明显并不想先跟他扯这些,他的声音里是很明显的惶惑,“吴梓一大早就来问我,说你知道他那只小猫去哪里了吗?我就奇怪了,他什么时候养过猫。后来陈婧又跟我打电话,说吴梓找到她问知不知道沈越去哪里了。”
林颂安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两人同时出声:“沈越是谁啊?!”
沈越在吴梓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正如他当初进入吴梓的世界里那样,一只狸花猫从天而降,打乱了他生活中所有的步调。
吴梓像疯了一样找到每一个和沈越接触过的人,陈婧不记得他了,陆言不记得他了,但这两人却记得彼此是在一个小镇的旅馆里相遇的,当时遇上了塌方,两人在旅馆中困了一个多星期。
至于沈越,沈越是谁?!
他在这个世界里的一切痕迹都被抹掉了,除了吴梓没有人还记得他,别人都认为吴梓疯了。
是的,确实是疯了。
他心里已经猜到了那晚血红色的天空代表着什么,沈越从自己身上取走的那枚玉佩后又做了什么。他其实都明白,只是不愿意去相信。
在别人眼中好像换了一个人的吴梓身体力行地做了一系列疯事,他明明没有养猫,却总是在家里放好猫粮和水。一个没有任何信仰的人三天两头跑到佛寺中上香。他手机里还存折方阿姨和小张姐的电话号码。
他颤抖着手打过去的时候,方阿姨完全忘记了他,小张姐此时正怀着8个多月的身孕,接通电话的时候有些惊讶,随后以“你应该打错了”这个理由礼貌地把这件事揭了过去。
似乎所有人都在那场浩劫中获得了新生,只有吴梓一个人固执地抓着过往的遗物不愿意醒来。
他不愿意醒来去面对这个没有了沈越的世界。
吴梓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脑海中是沈越离去前叮嘱他在20岁之前一定要住在这间房子里的那句话。
他把头埋进枕头里,秋天的风越发凉了,这屋子里的窗户一扇没关,风直乎乎地灌到床上,吴梓翻了个身,没有去关窗户,他想早点睡着,早点去梦里看一看沈越。
闭上眼睛后,脑海中忽然弹出一个提示音:“滴!确认样本。”
小孩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他紧紧抓着床上另一个枕头,这是沈越以前睡的,小孩精神高度紧张,在沈越离开后,他已经很久没有产生过这种感觉了。
“你是谁?!”
沉寂了许久的1号再次出现,居然是安装进了吴梓的识海中,这位一向喜欢拐弯抹角坑宿主的系统这次破天荒的做了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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