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他们?”
“老首长快70多岁,也该回黄土地了!我们把他们弄死之后,塞近辆吉普车里,然后烧掉。就说是吉普车出了事故,突然间起火了!没有人会怀疑这件事。这老首长忙着改革,反对他的人这么多,出事了八成也不会有人来查!不如咱一不做二不休……”
“你个混账东西,我郑鸿怎么会养出你这样个孽障!”陆保全还没讲完,郑鸿就气得甩了他一巴掌,指着陆保全的鼻子就是骂。手颤抖个不停,脸色青白交替,气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利索!
陆保全捂着被扇偏的脸冷笑:“如果不是你害我妈,我怎么又会让你养。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舅!”
这就是他一路宠上来的外甥?报应!报应啊!郑鸿只觉得眼前一黑,脚步虚浮。他死死拉住陆保全,咬紧牙关挤出几个字:“不许那么做!你敢这么做,我打断你的狗腿!”
陆保全咧嘴一笑,甩开郑鸿虚弱的手:“晚了,舅!我上来的时候已经安排好了,你现在下去,看到的恐怕就是五具尸体。”
“你……”郑鸿被气得胸口一阵阵的发闷,人再也支撑不住,顺着墙滑倒下来。
陆保全也不扶,就只是冷眼看了眼这个从小把他带大的舅舅,大摇大摆的下楼。
郑鸿我的头脑嗡嗡得响,眼前所有的画面都远了,到最后变成了个模糊的小框。但是他努力找着清醒,他不能让陆保全做那种混事!一定要下去阻止!
他勉强扶着墙壁颤颤巍巍下楼,好不容易从那漫长而狭窄的陡峭楼梯下来,掀开帘子——
哪里有什么尸体!
小小的餐厅和庭院里安安静静的跪满了小混混,有全副武装脖子上挂着□□,身上穿着正统军装的人来回走动,将所有百来个小混混双手抱头押在地上。
至于他那不成器的外甥,正同样面色惨白的抱着头跪在张首长对面,在他旁边同样站着个军人,正架着把□□顶着他的脑袋。
郑鸿到了这个时候,第一反应竟然还是习惯性的想护陆保全。他努力睁着眼睛,分辨清楚那些军人的番号,忽然间惊觉,这是县上轧钢厂那个民兵连!
民兵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郑鸿倒吸一口冷气,他最怕的势力,还是起来造.反了!
1982年以前,中国还有两亿多的民兵。基本在工厂工作的工人,都是民兵。知道82年进行改革,人数才渐渐少下来。清河县有三家国营工厂,在最鼎盛的时候,每个工厂都有个连。后来绩效不行了,在慢慢缩减到一支。
这支民兵连的存在,无疑是压在郑鸿头顶的一把利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掉下来,切掉他的脑袋。但那个年代,不管国营厂业绩多么糟糕,政策和物资依旧是倾斜的。而且郑鸿也没有什么能耐可以取缔一支民兵连。
所以他就用了温水煮青蛙的方式,通过在三家国营厂周围增建外资工厂,用外资工厂先进的流水线和高效率渐渐击垮国营厂。到时候这支民兵连依附的国营厂子倒闭了,他们的番号也自然而然就取消了……
由于厂子效益不好,这支队伍不怎么受重视,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收到补给,也就很长时间没有活跃过了。时间长到郑鸿早就对他们放松了警惕。
但是……今天……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关头忽然间跳出来?
郑鸿知道,这支和自己不和的民兵连的出现,绝对不是件好事情。
但……事情要看双面,民兵连作为一支武力部队,现在却没收到任何指令随意出动,这过失,可比陆保全入室抢劫这罪名要大多了!国家正规的武力集团,没有命令,随意行动,那还了得!
郑鸿心念电转间,就想到了一套说辞,可以把张首长转移注意力:“卫连长!你身为清河县轧钢厂民兵连的连长,随意出动士兵,你知不知道这情节到底有多严重!”郑鸿打起精神,走上前一步,挡住陆保全,严肃的用县长的姿态,呵斥姓卫的连长。
卫连长在心里呵呵笑,今天这老狐狸,难不成是脑子被烧坏了?他竟会问这样简单的问题。他既然敢出对,说辞肯定早就想好了!想用这种问题刁难他?段数太低啦!
“郑县长您这句话就说的不对了,怎么说是善自出连呢?我们的厂长都被您的外甥给绑架了,我们还不出连,什么时候出连呀!民兵团的责任,不就是保障人民群众的安全吗!”
“厂长?”郑鸿听不懂,扫视一圈,没有看到三家国营厂里任何一个厂长啊!
“你们的厂长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郑鸿怒喝。
“厂长在这里。”
几乎是紧接着郑鸿的话,顾鹤之和苏怀夏从楼上另一间小房间里出来,然后从容镇定的缓缓走下楼梯。
顾鹤之今天没穿中山装,而是穿了件旧制长布衫,更显得他面容清俊儒雅。跟在旁边的苏怀夏则穿了件月牙白的改制旗袍,虽然身形娇小,身上却有股和顾鹤之不相上下的沉静安好。
两人就这样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那狭小木质楼梯,硬是被他们走成了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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