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看上去很温和,但是带着一种隐约的高高在上的架势,让人不敢对他说假话。
男人的手捏了捏拳头。他缓缓地说:“你也看到了,我弹吉他的。”
“嗯。”许愿的眼角偷偷瞟了一眼表。
“我曾经想进de,被拒了,被白贺,”对方说,他看了一眼许愿,忽然忐忑地问,“合同呢?”
许愿笑了笑,对一旁的秘书使了个眼色,秘书就将一份合同放到了男人面前。
“合同就在这里,你可以慢慢看,不急,你也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带的艺人都是什么人,不会在乎你给我们带来的负面影响和蝇头小利。你的消息比你的人有价值得多。”
男人带着紧张忐忑,又有一丝失望看了一眼许庭,再翻开了合同,仔仔细细地看了过去。里面包括了他能收到的报酬和保密声明。
最后他在末尾落下了签名。
“行嘞,兄弟,”许愿看过签名,将自己的名字也签上了,“打开话匣子吧。”
签完了合同对方的底气似乎足了很多。语句也更加顺畅了。
“当年张成骞想要租乐队,他们已经有四个人了,但其实张成骞身兼吉他和主唱,负担比较大,也有意召一个副吉他手。我就去了,”男人说,“当时是白贺负责招人的,白贺负责处理所有事物上的事,我以为我弟弟就是队里的键盘手,我进队会更容易,但是没想到白贺拒绝我特别干脆。我当时不服他,不觉得他能代表整个队伍的意见,就去找了张成骞,张成骞果然只是提出了招人这个要求,实际落实一切都交给白贺办了,招了几个月的人,就拒了几个月的人,很多人背地里都说张成骞的要求太高,狂得很。但是我跟他说上话之后又觉得他是个很重兄弟情义很好交朋友的人。”
“嗯。”许愿回应了一声,又瞟了一眼表。他的手边放了个录音笔,一早就放着了。
“就在我给张成骞试了个音,他答应我入队之后,白贺找到我威胁我退队,”男人说,“他说他不许再多一个人来搅局,瓜分他们的成果。”
“你弟弟是键盘手?”许愿提醒他要点。
“嗯,”男人点了点头,“我在队伍里呆了半个月,我弟弟劝我退出,说白贺不好惹,口蜜腹剑的,天天在张成骞身边说队里其他人的坏话。加上队里发生了点儿矛盾,我弟和鼓手闹矛盾,队伍里不和谐,没有多久就闹到全队无法再一起组合的地步,最后就散了。我被我弟劝了之后很早就退出了,后来看他们一个好好的队伍闹到那个地步,心里也很可惜,我料到里面有白贺很多问题,但是我没想到白贺居然会那么做。”
许愿听到了重点,坐正了身子,终于开始专注地看向对方。
男人说:“张成骞写手稿的时候是当着我的面写的,我和队里其他人都知道那些歌都是他的,但是他交给白贺保管。白贺拿着他的东西用队伍里的资源背地里给自己某路,找了经纪公司给自己出了唱片,一炮而红。”
许愿将手支在桌子上,撑着自己的下巴:“队伍里的其他人呢?为什么没有给张成骞作证?”
男人捏紧了拳头:“我弟死了。”
许愿的眼睛睁大了一瞬。一旁的秘书都吃惊得张大了嘴。
“我弟那时候恰好车祸,抢救了一个晚上没抢救过来,”男人的嘴唇有点儿白,双拳捏得死紧,“鼓手说家里有事,不玩摇滚了,但当时是张成骞危急关头,我也想帮忙,追问他为什么不帮张成骞,他告诉我他在我弟的车祸现场看到了白贺。”
男人苦笑了一声,“可同时死亡的肇事司机不是他,没有证据证明是他指使的……谁会跟一个疯子,跟自己的命过不去。如果我继续帮张成骞,我总有一天也会被弄死。”
许愿摸了摸下巴,说道:“你知道你说的那个鼓手,之前也坐在这里过吗?”
男人楞了一下,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他是看到了白贺,但是白贺没干那件事,”许愿说,“白贺只给他一个许诺,让他告诉你他看到白贺在场,好警告你封住你的口,因为白贺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会因为害怕而不敢透露半点口风。而白贺当年发行的唱片获益,则给他了十分之一。”
男人张大了嘴,因为震惊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十分之一是多少吗?”许愿说,“够他当年离开摇滚圈开个商铺带着一家老小住新房子里取个老婆过安稳日子了。”
“他……他……那他为什么会告诉你……”男人彻底混乱了。
“简单啊,”许愿向后靠进了老板椅里,两手垫在了脑后,“当年的钱花完了,他眼红呗,白贺能用钱封住他的嘴,我也能用钱撬开他的嘴。能花钱的事儿都不叫事儿。”只不过张成骞花不起那个钱,也没有意识到鼓手是一条可以用的线索,更缺乏一点儿看人的眼力见。
许愿最后一次看了一眼表,说:“你现在还怕白贺报复吗?”
男人犹豫着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给咱们刚才的话都录了音,合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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