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王皱眉:“这么急着搬出去,是怕连累本王和穆王府?”
穆玄并不否认,微一沉眸道:“当日,孩儿既答应过父王,便绝不会食言。况且,即使父王不开口,孩儿也决不会因一己之事陷穆王府于危险之地。”
“父王肯全力支持这桩婚事,孩儿已感激不尽。”
穆王不予置否,忽问:“之前本王交代你处理的那件事,办得如何了?”
穆玄知道,穆王指的是石头村村民生怪病的事。
“孩儿已经查清,那些壮丁之所以会生病,是因为他们新近垦荒的一块山地下面埋了不干净的东西,以致邪气入体。里正已带人将那块地皮圈禁,禁止百姓再进山垦荒。”
默了默,他不漏痕迹的道。
“圈禁?”
穆王面露不虞,沉声问:“既是不干净的东西,为何不直接清理掉?”
穆玄道:“那东西煞气极重,孩儿修为浅薄,不敢擅自行动。”
“既如此,为何不告于本王知晓?你解决不掉,自有人可以帮着你解决。”
穆玄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认错:“是孩儿思虑不周。”
穆王晒然:“本王看,世子是思虑太过了!”
穆玄面色一白,抿唇:“孩儿不明白父王的意思。”
“还在嘴硬!”
穆王声音骤然一寒,双目如炬,紧紧盯着穆玄,道:“私自瞒报阵眼,你可知,若被发现,是什么重罪?”
“凡在上位者,最忌恨被人欺骗威胁。你以为,单靠那些子虚乌有的阵眼,就能扭转乾坤,「逼」圣上为乱臣一族翻案么!”
穆玄本还心有顾忌,被穆王这样毫不留情的当面拆穿,反而释然许多,抬眸,毫不畏避的道:“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孩儿既敢娶她为妻,便知道迟早会有今日。不试一试,如何知道不行?”
“如今离渊在朝中一手遮天,百官噤若寒蝉,即使知道当年的案子有诸多疑点,也无人敢说真话。父王掌管典狱司,也曾叱咤沙场横扫千军,就忍心看着忠臣蒙冤,良将饮恨,被那些宵小踩在脚下,沦为人人唾骂的乱臣逆子么?”
“离渊之所以能将圣上哄得团团转,不过是因为那些子虚乌有的怪力乱神之言。若想撼动他在圣上心中的地位,唯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以为,拉下一个离渊,就能解开陛下的心结么?”
穆王眼底寒芒翻涌,声音透着冷酷:“触他逆鳞,无异于在刀尖上行走。事败,必万劫不复,便是事成,你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现在他有多宠你,将来便会多恨你。到时,就算你母亲把剑架在他脖子上,都救不了你。”
穆玄垂眸,语气坚决:“孩儿但求问心无愧。”
穆王望着眼前出乎他意料、格外倔强的儿子,重重叹了口气,道:“你有想过你母亲么?”
提起灵樱长公主,穆玄终是有些愧疚,道:“此去洛阳。我会向母亲请罪。”
93、急病 ...
然而, 计划赶不上变化。
用完午膳,穆玄与夭夭还没登上去往洛阳的马车,西平侯府竟传来孟老夫人病重的消息。
“夫人说, 老祖宗只怕……让郡主尽快回去一趟。”
前来传话的管家婆子神色哀戚, 哽咽着说不出话, 看样子,孟老夫人只怕情况不妙。
夭夭震惊得说不出话。虽说之前因为孙女菖兰郡主吊死的事,孟老夫人大病过一场,可之后已渐渐康复,及至自己出嫁时, 精神气色皆是绝佳, 比寻常老人还要康健几分。怎么短短两日就病重了?
“我得回去。”
夭夭把目光投向穆玄, 心中已拿定主意。
穆玄黑眸冷沉, 顾自沉思,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儿,他才迎上夭夭坚定的目光,嘴角一扬, 眸中冷意尽消, 道:“无妨。我和你一道回去。”
整个西平侯府一片死寂。
除了守门的家仆,所有的下人都无声聚在松寿堂外, 随时等候差遣, 每个人面上皆挂着哀色。
松寿堂内,门窗紧闭,帐幔轻挽, 光线比外面昏暗许多。姜氏和胡氏守在床榻边,一个哭得眼睛红肿,不住的拿软帕拭泪,一个握着孟老夫人手臂,不停地喊着“娘”。孟月昙与孟月娥姐妹两个则并肩站在一边,默默流泪。
却没见孟侯爷。
“侯爷刚刚哭晕过去,被小厮抬回院里了。”
荣嬷嬷引着夭夭进屋,穿过一层层低垂的帐幔,低声解释道。
夭夭点头,脚步飞快得奔至榻边,张眼一望,几乎难以将床上的那个形容枯槁、将要油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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