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牧军驻防事宜,赶回城中时,已是深夜。
穆王府两扇朱红大门紧闭着,两只描金大红灯笼散发着幽幽的光,照着府门前一方之地。
他牵马在门前立了许久,出了会儿神,便欲绕到府后,走后门入府,免得再平白惊动太多的人。
谁知还没转身,沉重的府门却吱呀一声开了。
王府的大管家顾长福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提着盏灯笼,往前面一照,见果然是穆玄回来了,欢喜着迎上去,目光微微颤动了几下,红着眼道:“王爷知道世子要回来,特意命老奴在门口守着。方才一听有动静,老奴赶紧出来瞧瞧,果然是世子。”
穆玄微微一怔,同他行了个长者礼:“有劳福伯。”
顾长福哪里敢受,口中直道:“世子莫折煞老奴”。
又道:“尔雅院已收拾好。王爷说,世子这两日劳顿,今夜先好好休息,明日再去祠堂进香。”便接过穆玄手里的缰绳,替他牵马,在前面带路。
穆玄望着这座他许久不曾踏足的府邸,默了默,抬脚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着急上班,等我晚些一一回复大家,么么哒
第17章 不速之客
次日,天还未亮,夭夭就早早醒了。
大约是做鬼的这些年习惯了昼伏夜出,还魂成功后的这两夜她都睡得不大踏实。
海雪听到动静,立刻带人进来伺候她沐浴更衣。掀帐一看夭夭模样,吓了一跳,惊道:“郡主昨夜可是没睡好?”
夭夭不明所以,爬下床揽镜一照,也委实吃了一惊。不过是睡得晚了一些,她两只眼睛周围竟都泛起一圈浓重的乌黑,像是被人用黛笔特意描了似的。
海雪一边拿热毛巾替她敷着,一边自责的道:“都是奴婢疏忽,忘了添些安神香。郡主本就有心口疼的毛病,这些时日又受了惊吓,夜里定是睡不安稳的。若给夫人和老夫人看见了,不知该如何心疼呢。”
心口疼?夭夭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暗衬:难怪在荒山上逃命时这副躯壳根本使不上力气,原来是有隐疾。想必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当年和她同届进太平观修道的贵族子弟中,才没有这位菖兰郡主。
海雪用毛巾足足热敷了小半个时辰,也没能将两圈乌黑给敷下去,最终只能往夭夭眼周多敷了几层粉,聊作遮掩。
但这到底没能瞒过姜氏和孟老夫人的眼睛。孙女经历了这番劫难,非但没有哭闹寻事,反而惦记着早早过来向自己这个祖母问安,孟老夫人自是欣慰不已,口中道:“乖孩子,你的心意祖母领了。这几日好好歇着,若没要紧的事,不必特意过来我这儿了。瞧瞧这眼睛都困倦成什么模样了,祖母看着就心疼。”
又吩咐一旁的孙嬷嬷:“找个稳妥可靠的人,去济安堂给郡主抓副安神助眠的方子,银子从我的分例里出。”
孙嬷嬷一叠声的应下,笑道:“老祖宗放心,这事儿奴婢亲自去办,保证万无一失。”
夭夭连忙福了一礼,甜甜一笑,道:“有劳嬷嬷。”
孙嬷嬷极受用,爽朗的笑道:“都是老婆子的本份,郡主莫要客气。”
孟老夫人倒是有些惊讶的望着孙女面上笑出的两个小梨涡,有些意外的道:“看来,我的乖乖孙女是真的长大了,连性子都比以前开朗了。”
孙嬷嬷帮腔道:“奴婢早说过,郡主是有福之人,此次大难不死,日后必定有享不完的福气,老祖宗且等着享福吧!”
提起“日后”二字,孟老夫人难免就要想起孙女那愁煞人的婚事,心头刚涌起的欢喜立刻被冲刷的一干二净。
不多时,孟氏和胡氏也过来了。孟氏一见到女儿模样,免不了又是一阵心疼抚慰。胡氏则满脸喜气,身后跟着孟月昙和孟月娥姐妹。
这两位侯府小姐虽是同母所生,性子却大相径庭。梦月昙文静知礼,才识过人,但性情偏孤傲,对谁都冷冷淡淡,孟月娥则随了母亲胡氏的性子,娇憨活泼,待人热络,跟谁都有说不完的话。
比如此刻,见夭夭已在堂中,孟月昙只用余光轻轻往她身上扫了一眼,便自去向老夫人问安。而孟月娥则欢喜的蹭到夭夭身边,拉着她问东问西。
胡氏今日打扮得格外鲜亮精致,问过安,先是抚了抚发髻间一根金镶玉步摇,又从袖中取出一张合着的单子,未开口先笑了两声,道:“娘,今日是文昌伯府太夫人的寿辰,三日前就送了请帖,您若身子不方便,媳妇便带着月昙和月娥过去了。这是媳妇拟的礼单,您看看是否妥当?”
说着连忙递上手中单子。
不料,孟老夫人没接,只摆了摆手,道:“我老眼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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