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中四处晃荡,听到两个同在驿馆中住的男子在说着最近黎县内的新鲜事,便躺在他们看不到的绿色遮挡的假山上,,叼着一片树叶,一边看天空上鸟儿掠过,一边听他们讲。
二人在讲最近县中又一员外家丢失贵重物品的事情。
“你说,那飞贼是不是有飞天遁地之能,竟然躲过那么多官府的追捕?”
“谁知道呢?”另外一人耸耸肩,“反正抓不到,我们就随便做个样子,到时候回去先知州大人哭一哭,不就好了。之前派来的人,不就如此?我们有何必多费这功夫?”
“也是。”那人点头,正要接着说话,远处便传来了声音。
“莫沉!”是景非。
景非一路问人,才终于打听到了莫沉的踪迹。看到他悠哉悠哉地假山上躺着,景非连忙出声大声道。
亭中二人听到说话声,面面相觑。而后纷纷四处张望,想知道哪里有人偷听。然而四周假山环绕,花木葱茏,根本没有看见有有人影。
莫沉睁开眼睛,转头睨了景非一眼,便听到底下的景非急急道:“世子……”
世子怎么了?
想到还在伤中的世子,莫沉连忙跳下去,往傅九离住的院子的方向跑,速度如风。
“哎,方向错了,是北边,不是南边!”后边的景非大声道。
莫沉连忙换个方向,往自己住的院子跑。
还坐在原地的二人冷汗直流。他们刚刚在讨论如何偷奸耍滑,就被人偷听了?完了,万一是自己的政敌怎么办?
顾不得多留,二人便灰溜溜地跑了。
而莫沉,推开景非的房门的时候,正看到慕云澜靠在床栏边,面色惨白,正在将上衣脱下来。
莫沉连忙过去替他将白绑带解开。才解不到两层,便看到慕云澜胸前的绑带已经被血染红,解得越多,血染得也越多。
莫沉黑着脸色把染血的绑带扔到一旁,而后从景非拿过来的药箱中拿起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世子,躺下。”莫沉道。
慕云澜听话地躺了下来。
“这药可能会比较疼。”莫沉继续道,说完,便打开瓶口。
白色的粉末,慢慢地散落在慕云澜裂开的伤口上,慕云澜咬着牙根,默默地承受着药坟带来的痛楚。
莫沉有些不忍,但是,这是暗卫营中最好的伤药,只要世子忍忍,伤好的速度会快很多。
疼痛慢慢减弱下来,慕云澜的眉头也慢慢舒展了下来,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一身灰色衣袍的祁凤儒进来了,还未看清房里面的人,便开口道:“景非啊,这大白日的,你怎么躲在这房里,不去伺候你家世子?是不是又偷懒了?”刚刚他从厨房回来的时候,便看到景非脚步飞快地回房。
祁凤儒话才刚落,便看到躺在床上,赤着上身的慕云澜。
祁凤儒大惊,以为他又出什么事了。手中的红枣糕也顾不得继续吃了,连忙“蹬蹬蹬”地跑到床边,手里拿着还没吃完的红枣糕,目光担忧地问道:“云澜你这是又怎么了?”
待看到慕云澜惨不忍睹的伤口的时候,祁凤儒一把捂住了眼睛,随即又松开,指着慕云澜一本正经地骂道:“云澜啊,你这才醒,伤口本来就没好,还不注意些,到处乱跑?你这伤离心口本来就近,万一哪天不注意,出了事情怎么办?你父王还活不活了?傅家那小姑娘以后该怎么办?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好好的身体不珍惜,非到不能后悔地时候再后悔……”祁凤儒巴拉巴地说了一大堆,一旁莫沉和景非纷纷点头表示同意。
“是啊,世子,你也太胡闹了。”祁凤儒停顿的空隙,景非也禁不住说教起来,一边说着,景非一边把崭新的绑带递给莫沉。
慕云澜自然不会告诉他们,伤口是被傅九离撞裂的,只能默默承受着二人的责怪,任他们数落。
莫沉不愧是会医的,很快便把绑带扎得漂漂亮亮的。慕云澜再度躺了下来,继续听着祁凤儒的絮叨。
“云澜啊,这段日子你就别往傅家小姐那边去了,你这身体也不适合随便挪动,就先在景非这里呆着,”顿了一下,祁凤儒环顾四周,蹙了蹙眉头,嘀咕道:“景非这里太小了,也不行。不行,我得让人给你重新安排个院子。”边说着,祁凤儒边蹙着眉头,出门去了。
当时以为只是停宿几天,所以景非住的地方是随随便便便选的。谁也没有料到慕云澜还会醒来。如今慕云澜伤未好,回青穆城是万万不能的,只能现在这里待着,等慕云澜的伤好些再做决定。
祁凤儒很快便从外边回来了。
慕云澜于是搬到了隔壁的院子的主屋中去养伤了。
那里绿树环抱、光线充足、景色甚好,适合他养伤得很。
☆、夜寻
是夜,月照庭院,花香盎人,夜晚徐徐的风,吹着院子的树木,黑色的树影,在地上浮动。
傅九离在梦魇中。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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