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冷冰冰的一句出来。
钟瑶的脸霎时就白了,本来画着粉嫩的桃花眼妆,因着眼眶发红显得更委屈。周叔叔看着继女可怜的样子,眉毛一下就竖起来:“秦越,你做哥哥的怎么说话!小瑶不过是开个玩笑,嘉言都说没关系,你凶什么!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钟阿姨一早就亲自去市场买菜做饭等你,你倒是在这里给我端明星架子!”
秦越抿了嘴巴不说话,也不去看他。
这父子两自有心结,温嘉言不打算介入,拍了拍秦越的手臂:“去吃饭吧,我回去休息了。”说完,与周叔告别就径自走进楼道。
上了楼,隐隐约约听见周叔带着怒气的指责,还有钟瑶细声细气的劝说。温嘉言抿着嘴角,摇摇头,拿钥匙开了门。
温爸不在家,他已经提着汤送去医院了。温嘉言读着他的留言,慢慢喝完桌上的一盅红枣鸡汤后,给b市的小组打了电话,莫青青已经和华斯沟通好,把下一次的会议推迟到她回去。
“华斯那边我会盯着哒,预案我们反复核对了,就等你回来啦!”莫青青在电话那头。
小组另外一个数据师大头也凑过来说:“青青这边我会盯着哒。”
“啊打~大头!看招!”莫青青叫嚷着。
电话那边热热闹闹,案子一切顺利,温嘉言满意地挂上电话。覆着面膜躺进摇椅里,摇椅摇摇晃晃,身体和灵魂都轻盈起来,她慢慢闭上眼睛,享受那带着一点夕阳余温的晚风。
温嘉言就那样悠闲的躺在摇椅里,在半梦半醒间听着屋外车流人声,然后笼在眼皮外的那层明光暗下去,楼道里传来下班放学的脚步声,脚步声渐消,楼外的黑夜里亮起了灯,小区的夜里有晚风吹动树叶的静谧。
而后,忽然的,阳台响起一声嗒嗒的落地声。
温嘉言翻身坐起来,看向阳台。那里的落地窗本就是半开着,风吹开窗纱,显出洒了一地的月色,还有月色之中的秦越。年轻、冲动又冒失的男孩站在她家的阳台上,有些无措地解释:“我敲了门,也给你打了电话,没人接。”
☆、酒量很好
秦越是从父亲那边一路赶回来的,他担心温嘉言还在生自己的气,也担心她一个人就先回b市了。坐在出租车上,满脑子想的都是温嘉言,想她今天在医院里,那么纤瘦的一个人被一团繁杂围住,却声音轻轻慢慢地一件件事情一个个人安排明白。想她这么厉害的一个人,却在车里靠着自己的肩头睡着。
想了一路,嘴角翘了一路。
他回到小区已经是华灯初上,从车上下来仰头就看见温嘉言的房间亮着灯。迈着长腿,三步并做两步几下就上了楼,可敲房门却没人应,挂她电话也无人接。他心里一急,一下就从自家的阳台上翻了过去。
其实这样做,他肖想了很久。
他房间的阳台刚好与温嘉言姐妹房间的阳台挨在一处。温家搬来以后,两姐妹就一同住在这个房间里,那时候温嘉言已经上大学了,只有在寒暑假才回来。秦越第一次见到温嘉言,就是在这阳台上。
是一个盛夏的晚上,温嘉尔蹲在阳台上和他互换英语、数学的暑假作业抄。明月高挂,温嘉言从房间里走出来,探身捉住作业本,将两人抓个正着:“让我抓到你们这对难兄难弟了吧。”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棉布长裙,露着玲珑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夏夜的月光轻轻笼着。
从那个时候开始,秦越偶尔会忍不住想起,有朝一日,自己翻过阳台的围栏去。
温嘉言二十八年的人生里,不乏追求者。上小学的时候就有男生往她桌斗里塞情书了,再大一点更是有隔校的追过来表白的,可还是第一次有人爬她家的阳台。她抱着双臂,抬起眼睫去看阳台上站着的男孩。
“我敲了门,也给你打了电话,没人接。给温叔挂了电话,他说你在家里,可电话你没接,你从没不接电话,我担心……”他手足无措地解释,另一只脚都没在地上踩实,暖黄的灯光映着月色照在年轻好看的脸庞上,墨色勾勒的眉毛焦急地皱起来。
温嘉言看得眼波发软,心里像是装了只聒噪的蝉,她收回目光不敢再看下去。
秦越十八岁出道,拍了快五年的戏,三页的古文台词也能一条过,如今几句话却说得磕磕碰碰,见温嘉言不说话,也不看自己,解释的话更像是被糯米粘在齿间说不出来。一下子被ko,他垂了头就往后退。
手都抚上阳台围栏了,但是被按住,他回身亮着眼睛看,温嘉言柳叶样的眉轻轻的扬起来:“你还翻阳台上瘾了?”
秦越退开阳台几步,站着有点不知道如何进退,却大着胆子捉住她微凉的手。
“从门走。”她把手抽出来,仔细看唇边抿着笑。
秦越又觉得满腔勇气能够一往无前,他伸手捉住她将将要抽离的指尖,轻轻捏了一下:“我们明天一起回去。”
说完不等她的回答,飞也似的从门冲回家去了。
月光如水,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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