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的伤口仍在流血,不由得有些心疼,语调也柔和了起来:“疼吗?”
宋子岳笑着摇摇头,却仍旧抓着她的手不放。
蓝沧海也不挣扎,只是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蓝辛。”
蓝辛推门进来的时候,蓝沧海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力度放松了,立即毫不犹豫地抽回了手,起身说了句“带他下去上点药。”然后转过身,再不看他一眼。
整整一个月,蓝明珠依旧没有回家,蓝沧海不肯答应把宋子岳给她,她就一直在琼宇楼,虽然吃不到,但至少可以体会到什么叫做秀色可餐。
蓝沧海要管理整个蓝字旗,当然没有那么多时间来跟她周旋,便也随她去了。
今天她刚从并州回来,舟车劳顿让她疲惫极了,偏偏宋子岳像一尊雕像一般侯在她的屋外,雷打不动地要向她汇报这段时间的情况。
蓝沧海拢了拢披风,对蓝辛挥挥手,“让他下去,明日再来。”
宋子岳站在门外,微微躬身,提高音量恭恭敬敬地说:“已有一段时间未向主子汇报,累积了一些事情急需主子定夺。”
蓝沧海疲惫地瞥了他一眼,连脸都懒得转动。她已经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了,这人明明被她派到了洛阳视察分号情况,今天也刚回来,难道他一点也不疲累?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男子坚韧挺拔的鼻梁和下巴在窗户上的投影,英气之中透着刚毅,不知为何突然心下一软,于是叹了口气,挥了一下手,示意他进来。
蓝沧海坐在浴池中听完宋子岳的汇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透过屏风看到外面站着的男子,身姿依旧挺拔,像一株风雨中傲然挺立的白杨。回想起那个雪夜倒在自己面前那个脏兮兮、比女孩子还要瘦弱的宋子岳,她不由得想笑。
抬起头,无意间瞥见他有些微蹙的眉头,感觉到了男子眼中极力掩藏的疲惫。想起自己因为明珠,这一个多月来对他的冷待,他却毫不在意,仍旧将分内的事情做得井井有条。是自己太过任性了吧,蓝沧海苦笑,明知道以明珠那性子,又怎能怪宋子岳?只是迁怒而已罢了。想起他那任劳任怨逆来顺受的模样,一时之间竟有些歉疚,于是叹了口气。
“子岳,你也进来泡一会吧。”
这话让宋子岳一个激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蓝沧海从来不是什么贞节圣女,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如果她不想与一个男子燕好,没有任何人能强迫她;她若想要一个男人,也绝对不会拐弯抹角。此时会唤他共浴,也只是单纯的赏赐罢了,亦或说是补偿吧。毕竟这池子里的珍贵药草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享受到的。
宋子岳并不是没见过蓝沧海与她的面首共浴,只是这话对他说着,他就觉得十分不可思议。还未反应过来,蓝辛就在蓝沧海的示意下走了出来,招呼他进去。
“水中加了些药草,对消除疲劳十分有效。”蓝辛一边引着他进去一边说。
宋子岳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跟在蓝辛后面一步一步地向那屏风靠近,闻到了一股药草的清香,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精神却丝毫没有放松。越走越近,透过氤氲的热气,他依稀看到了坐在浴池里的那一抹倩影,不由得喉头一紧。
蓝沧海正慵懒地靠在池边,一手撑着头,闭着眼享受着药浴带来的舒适。
蓝辛只是伺候蓝沧海一个人的,所以在将宋子岳引进来之后,她便退了出去。
蓝沧海幽幽睁开眼,看向站在池边不敢动弹的宋子岳,嘴角勾起一个极为诱人的弧度,对他招了招手,语调竟让人心中有些发痒,她说:“过来。”
那眼神,那话语,那动作,让宋子岳像是着了魔一般,再也没有思考能力,依言褪去了衣服,进到了浴池内。
男子紧致结实的身材让蓝沧海有些惊艳,却也只是一闪而过。只知道他长高了许多,却不知他如此壮实了,原先白皙的肌肤已经变成了淡淡的古铜色,肩膀和胸膛都变得宽厚,手臂的肌肉线条也十分明显。倒是一副吸引人的好身子,不过可惜,这美餐却不对她的胃口。
蓝沧海浅笑着,收回视线,又闭上了眼。
宋子岳坐在浴池的另一端,一动不动地泡在水中,活像一尊雕像。
感觉到男人的僵硬,蓝沧海嗤笑了一下,懒洋洋地说:“你放松点,我又不会吃了你。”边说边转过了身,双手覆在浴池边沿,将头靠在手臂上,闭上眼睛假寐。
宋子岳的眼中只看得到蓝沧海那洁白无瑕的背,仍旧一动也不敢动。过了许久,他才呼了一口气,又像是着了魔一般,控制不住地靠到了她身边。
蓝沧海听到了轻微的水声,然后感觉到背上一阵湿热,睁开眼,就对上了宋子岳有些慌乱的眸子,他忙低下头说道:“主子,我、我帮你擦背。”
她笑了笑,没再多说,闭上眼睛继续享受宋子岳宽厚有力的大掌握着毛巾在她背上游走。
趴在浴池边的手臂有些酸麻了,于是她动了动,打算换个姿势,腿却不经意地碰到了水中的某个硬物。蓝沧海立刻就知道自己刚刚碰到的是什么,那东西的尺寸和硬度都让她倏地抬起头,不由得有些意外地看着那东西的主人。
此时宋子岳俊脸通红,不知是不是被热气给熏的,逃避着蓝沧海的目光。
蓝沧海这才发现,宋子岳从十二岁到现在已经跟了她将近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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