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记
不知道你遇到过没有,被女孩缠住是什么滋味。
我在这个家属区,就是救小女孩脱险和狗瞪眼的那个家属区遇见了这事,令我无所适从入地无门。
我有个习惯,每天必要逐楼绕圈检查一遍草坪树木的真实情况,看有没有被昨天遗漏的水瓶没有捡到,或许藏在什么角落草丛垃圾堆里未被发现。这样来来往往在楼群中瞎转带来的惊喜是不断的。
今天我把拾到的胸罩,裤衩,帽子,高跟鞋等等杂物扔进垃圾箱里,只留下一枚拾到的钻戒和两个空水瓶。我把钻戒戴在小指上,寒风中站在贵妃杨的水池边,伸出钻戒的那只手展示给她看——哦,迷死杨,看哪。我知道这是美女之物,这一点,我不傻,应属哪个秒杀窗口哪个美女之纤手。
终于,有个黄发女孩走近我,从我手指上摘下钻戒,说,哥们,不好意思,谢了!说完转身快步离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想知道?她从远处传过来很小的声音——楼上扔下的。
这事算是告一段落。我继续绕楼转哪,像推磨驴一样周而复始转哪,天都黑了,没希望见到空水瓶了,一个没有?肯定没有!这样自问失落时,却被高空坠落的足足上吨的东西砸晕过去。
晕有**个小时吧,待我醒转过来,用手摸摸胸口,肉乎乎的,什么呀?抬头看,我身上仰面八叉睡一个人舒服呢。我说,哎哎,哎小姐,起来呀,干嘛睡我身上。她不理我。我使劲推开她,翻身起来,喊——小——姐——怎么的了?睡——死——你——是不。
搞半天,真死了。我嘴对嘴给她呼吸,再摁她的肉胸口……。一会儿,啊嘘——她醒了。东看看,西瞧瞧,这哪儿呢?
——吓死我了。我转身就跑。
藏哪儿好呢?藏垃圾箱保险。几天不敢出来。
藏垃圾箱不知过了几个夜晚几个白天,直到有人把我从垃圾箱里揪出来为止。
揪我出来的人指认我说——脸上抹再多的油泥也能认出你。
我哆嗦站在垃圾箱里听他们你一嘴我一嘴乱糟糟。当时我不冷,为什么一直哆嗦呢?
这时,一个黄发女孩跑进垃圾箱里抱起我的脸亲啊亲。亲啊亲的嘴黑,并且流着鼻涕眼泪。
至此,我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我去哪儿她去哪儿——我拾水瓶,她拾水瓶,我吃垃圾,她吃垃圾。邪门了噢!
她说她爱我,多么爱我,是我失散多年的女朋友。
我说,扯!哪记得。我说,你谁呀?
她说,不管!
我看这地方是待不成了,她把我缠得寸步难行,喝口水,还要给她先喝两口。
美梦第一节
我记得很清楚,我是做梦了。但是具体怎么的却是模模糊糊。醒后,心里抽空一样,一片茫然。不知为什么梦会是这样。
——在客厅里,比较豪华的一个客厅,有旋梯通向上面的卧室,偏左摆着忽白忽暗不确定颜色的三角钢琴;四壁通天书架,砖头发黄的书籍放在里面,旁边放着宽大窝囊的超大沙发,沙发上躺着一只狼,很像图片上的大灰狼,高举着望远镜正在看书。专注。但是,我顺旋梯却上到卧室里,有沙幔的床,有装饰古典弯曲的几人睡大床,墙壁上有古玩名画,看起来很阔气。再就是我亲爱的女友紧抓着金扶手床架,站在那里,表情单纯且严肃;这床明显不是我睡的,是她睡的。引起我胡思乱想浮想联翩,在那里开始愣神。可是我亲爱的女友对面的小扶椅却坐着她的妈妈,一个苍老疲惫,很像伊丽莎白的人,正在深情地望着她可爱的傻女儿。我形同影子一样站她们中间,听她们之间进行的私密谈话……
我亲爱的女友突然对她妈妈忧郁地说,结婚吧!好像也是对我说的。
我躲起来,吃惊地躲在她的背后。你可以想到我的熊样。
我亲爱的女友从来不是这样,她很快乐,挺拔的腰背,走路飕飕旋风一样,像芭蕾演员的脚步。是的,她一直伴我去酒吧歌厅娱乐场鬼混至凌晨。可是有一天我听到她柔弱动听的歌声里透着迷人旷野中的狂野,我才知道我爱上她。
就是这样,我和她,是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嬉笑而已。模仿着土豪劣绅的爱,模仿着一无所知不表达的方式。
现在不同,她严肃想过她想结婚,这种较真,虽然我是影子,但我听到后立即逃走了……。
不必正式通知,是这个意思,而且她妈妈就坐在那里。
我忽然,慌张狂躁起来,涌现出许多张面孔,在脑海闪过——妈妈,还有火热交往中的123个女友的笑容;最令我丧气的,就是一动不动仍然躺在客厅沙发上举望远镜的那只大灰狼。
但是想过来,我继续心醉于我亲爱的女友那种嗓音的狂野,以及默默寡语的表情,以及亲我时的姿态。我决定不了,如何选择,犹豫慌张中,哑口中一直畏缩后退,一句表示也别想说出口,翻身挣扎在沉睡里。——结婚吧,结婚吧——韧性地盘旋在我的耳际,一遍遍重复,还有客厅沙发里躺着的大灰狼,不表示任何意思的大灰狼。
——抽抽搭搭朦朦胧胧,被尿憋醒了。
美梦第二节
我知道梦的事与我不想干,过去就过去了。
可是梦既然上演,事情大约与我记忆的某些片段有联系。比如,一年冬天,我记得很清楚,下着大雪,我有些冷,正在雪地上来回换脚,我亲爱的女友问我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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