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道:“对,有血性,有骨气的,就当如此。而今花石纲之害,祸殃整个东南。江浙一带民不聊生,人皆思乱,骚动纷纷。我们借着帮源洞山区为基础,揭竿起义,必得四方响应。当年秦末陈胜、吴广不是情况与今日相同吗?我一牵头,带动其他,用不了多少日子,定将万万民来从属。有人担心刚一见苗头,势力还弱的很的时候,官府会大兵镇压,而我抗拒不了。别怕,县、州的官都是贪恋乌纱帽的孬鸟儿,一时不会上报,惟恐上面怪罪他治境无方、不严,致生民乱,可是担不得那责任的哟。更有的还会遮掩、搪塞,大则说小,小就道了,漫加子虚乌有之功,蒙混上峰的过问。对待我们也只能或招抚或恫吓,没有别的招儿,那又能奈我们如何?只有干瞪着两只笨眼。即便他派出一些兵马来剿咱,可怕吗?各州官兵虚额多,实际人员少,小股的暴民都制伏不了,何况不久之后蜂起的义军呢。改天换地,更变吃人的世道,是大家所想的。民愿难违,民力大为,发而不可制,风暴将于不久席卷深受花石纲之害的东南,直至整个华夏大地。有人心里怕是仍在打鼓没底,总惧怕于那朝廷之军。州、县之兵弱而无力,可是禁军却不一样,具有强势。担心我一旦起义,终有一天会给它镇压下去,落得与历朝同行举者像似的命运。这也难怪,和朝廷对抗是莫测结局的,遇谁也一样会胆虚志矮。但是你要细细盘算周虑一下,却就无所畏惧了。想那朝廷肯于拿出钱来买得那自以为是长远但却屈辱的和平,而不去认认真真地整饬军马,以抗击外虏,那么兵还会有多少是真正可以上阵杀敌的兵?因为长久以来不需要去打仗,所以军士骄惰散漫,风气不良。那些当将领的更是像太爷爷似的养尊处优,又多是攀附权贵,依靠奸佞,靠裙带关系爬起来的,具有将才且怀真本事的并没有几个。各郡廂兵比之更不用说了,没有几块好料,形同蚁聚。一年之中训练不几日,玩的事却倒干得好。现时官家滥行加罪于无辜,产生了众多本不当就刑的配军,有这样一些满怀忧怨的人充斥其(指厢军)里,与地方籍轻鄙负罪之人的旅伴难以融洽,但遇战事,必不同心。如今,全国的军队,上上下下会打仗的有几多人也就明明白白了。再者,它若要征剿我们,便须调动人马,需要筹集大量的粮秣给养,并商议运筹,那么日子可就延迟下去了。待到它准备好,我们也早就成了大气候,已经是势强众广,御守停当。或许那时我义军已然跨过江、淮二水,打到赵官家的老窝汴梁城去了呢。另外,也并非是只有我们一方力量与之抗衡。听说过宋江、田虎等人没?都是反抗无道宋廷的英雄好汉,先于我们而动作了,且均有一定的实力。各据一方兴风作雨,搞得道君皇帝及其下面一班腐鼠官吏头疼脑胀,心神不宁,却无力平伏。宋江、田虎等人皆我们的朋友也。一旦与之联手,便不是一个拳头的力量,一击便可破碎赵家的江山。对于宋廷,内忧之外还有外患,北方有大事缠它,便是夷虏之扰。之前讲过,我不再赘述。我但起于南,兴发强势,由此致令它首尾两难顾,力不从心,得益的还不是我们?我们采取积极主动,重要在于勿贻误战机。先囊括它江水之南的各路、府州,便等于得了它半壁江山,没了它的半数营养。南方的钱、帛、粮不入京库,赵官家自身的糜费与官员的开支便会拮据,养兵马之花销亦必短缺不足,之所需就只能尽往其他地方摊下去,加重黎庶的负担。其他各地的百姓本来因为困苦难堪忍受,再背所增,如此还能禁得起吗?激发起怨愤,也会反的。一呼百应,各路好汉齐起,万万民众皆事,闹他一个天翻地覆。就像是一个人体内一块块的病结,拿不掉,反扩散而加重,他的命便就难保了。民是国家之血,民意属我,我必功垂。官家失去了血,焉能活得?大家说是不是?”
方腊陈词大发,百姓被打动了,决心造反,一致拥护方腊,拥戴其为首领。方腊大喜,命人将事先准备好的猩红的大旗高高挑起,道:“今日揭竿起义,再造世界。”百姓们掌声雷动。方腊命将“五毒佬”押来。人见之,唾骂不绝。方腊先数“五毒佬”的条条罪行,之后,道:“这‘五毒佬’是都该杀的百千万奸恶中的一个,今天用他的脑袋来祭旗。”呼一声:“方亮何在?”方亮应了一声,至前。方腊道:“将‘五毒佬’斩首。”方亮应了个“是”,一脚将“五毒佬”蹬倒。“噗嗤”,刀锋下去,“五毒佬”的脑袋瓜子被切了下来,人见了阎王。方亮将血淋淋的一颗人头高高举起,人群欢呼:“杀得好。”方腊又命将“五毒佬”家的钱物端出,然后将宅子放火烧起。方腊高呼:“愿以此熊熊之火,以不可阻挡的势头,燃遍整个江南,烧延整个天地。”人们呼应之声响彻九霄。官逼民反,势高志旺。时为宣和二年十月中旬。
方腊起义,号“救世魔主”,以帮源、梓桐等各洞为根基,准备向外拓展。但攘外必先安内,这一片地区内的恶霸富豪不止一个“五毒佬”,还大有人在。方腊下令对之加以诛灭,一个不留。这样一来,以对待“五毒佬”的手段同样对付这些人,又杀又烧又掠,不乏太过残忍之举。
道举义后的第四天,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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