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黄发天公”方七佛督虎狼兵三千,前来攻打青溪县县城。敌兵还没到,那位知县陈光陈大老爷闻到风声,吓得要死。跟外人也没打招呼,收拾了金银细软,与老婆孩子悄悄地出了县城,跑往睦州城去了。本县的县尉查角来见陈知县商议对策,可是却找不着人。有人告诉他,知县大老爷已经逃了。查县尉一听,“什么,跑了?嘿嘿,好长腿的兔子,十足的胆小鬼。”气得大骂。没办法,这守城御敌的事情只有自己主张了。县里不是还有县丞、主簿吗?有是有,但是兵事方面都白搭。查角这个人人品不是很好,对朝廷却是死心塌地,一条忠实的好“狗”。兵力少,靠守都显得不足,还能出去打仗对阵吗?不能也不敢。查角也知道自己这块料值多少钱。齐聚衙役、捕快、差兵、土兵,又纠合各家大户、富豪的护院,凑了不少人。另驱赶着城里的百姓,不论男女老幼,往城上搬运、堆积石块、砖头,还揭了不少的屋瓦,甚至拆了一些房院,连梁椽也送上了城墙。人人还得由家里寻找武器,到城上帮着“主力”当敌、守御。只搞得家家室空,闹得鸡犬不宁,惹得民多忿怨。虽严阵以待,可人心依旧惶惶。
方七佛将并杀到城下,讨战不见敌出,便下令架梯子攻城。但是一挨边,那城上头“噼啪”一顿的砖瓦石木,还有箭矢,齐枭下来,伤了不少兵士。“哗”,腊军退将下去。方七佛叫道:“不准退,攻,怕死者诛之。”人马再攻,可是又一次让人家压制住,缩了回来。方七佛大怒,亲自突前。不想,还没摸着梯子呢,飕地来了一箭,也不知是谁射的,正好射到方七佛的耳朵上,豁了。方七佛疼得一颤身子,火气大了,踩着梯子来把墙登。正规攻城用的云梯子,上端有挂钩,可以扣住女儿墙,利于登城。但腊军不具备这个,用的只是一般的梯子,没有挂钩,当然搭着不牢靠。方七佛正上着,哪知上头有人蹬了一脚,梯子张了。方七佛“嘭”地摔将下来,“啪”地又一根椽子落在身上。得亏不是梁木,不然就毁了。但先头那一摔却是不轻,有人急忙抢了他去。方七佛“哇哇”怪叫,还要挥军进攻,以报心中之恨。底下有明智者,连忙加以劝止,道:“强攻蛮冲,必致过大伤亡。打一座小城如若多损,于今后作战无利。咱可就这么点人马,这么点本钱呀,还是暂退,想一个好法子。”方七佛只好下令兵退五里扎住。
方七佛聚将佐于一处,道:“圣公训示过我,打仗不仅靠勇,更应用智,先头我倒把它忘记了。现在那些鸟人们龟缩城里头,不肯出来对阵,咱们一冲,就吃他瓦砖、箭矢下来,真好难当。看我,耳朵豁了,箭射伤的。后背还疼着呢,摔的。别人也是一样。亏没死伤太多,要是千八百的,那圣公非骂死我不可,又要道我帅才不够,不知珍惜弟兄们的生命了。所以,为了避免太多的伤亡,还要取下这青溪县县城,你们得给我想出一个招来,都动一动脑筋。想出来且好使,给他记头功,想不出来,大家就都甭吃饭。”可是这些将佐都是大老粗,动计谋那不是白费些神吗?半天也没个主意。方七佛道:“怎么,都没有招儿?打仗时个个精神,遇转脑筋反倒傻了神,全瘪了。不行,快想,一个时辰的限。要是憋不出来,那么每人赏四十军棍吃。”郑彪道:“大哥,您光让我们憋法子了,自己怎不去想一个来?”方七佛道:“谁说我不想了?脑汁都绞尽了,白费。”郑彪霍然眼前一亮,道:“大哥,办法没有,可是我倒想起一位才子来。”方七佛问道:“才子?谁?能帮着咱们取得青溪城?”郑彪道:“这倒拿不准,我想可以吧,可以找来论道论道。”方七佛道:“他是哪个?”郑彪道:“此人和我一个村,穷酸书生。读书不少,有学问,自称生不逢时,大才埋没。因为其在本家里大排行行五,人都叫他‘埋世五相公’。也姓方,叫方祥,和您可能还是一个祖宗哩。原来也是县堨村的人,多少年前随上辈人落到了我们郑唐浦。”方七佛一听,很是高兴,道:“怎么,他原来也是县堨村的人?县堨村的方姓人两百年前的确是一个老祖宗,只是以后分成了三支六系,那我们之间应当是亲戚,不外。你快些去把他请来。”郑彪道:“好。”于是,急急忙忙跑到了郑唐浦,把方五相公拎了来,见了方七佛。方七佛向方祥请教破城之策。他道:“好兄弟,请上座。你来给我当军师。现如今这青溪城把得严,考虑到强攻会伤亡太多,对不起一起走出帮源洞的弟兄们,所以,想用巧法子来取下它。你读书多,主意也定然少不了,替哥哥我抓一个。”方祥道:“此小小县城一座,能有兵几人?所守城者,乌合之众耳,多是被逼而上城抬臂的普通百姓。非出本意,并无斗志,然却怀有对当权者的怨愤。攻城者只要加足了压力,彼也就垮了。我想,可……佯攻正面,而以一军暗袭背后,一举可下城池。这叫声东击西,功成只在今夜。”方七佛道:“好。”
当夜晚间,方七佛带着部分人马在正面里咋咋呼呼,叫得震天响,并作天将神兵之状,烧枯骨,起幽火,假以各种奇异,惊惑城上之人。频频进退,从而吸引防守者会集于自己的当面。城上的人慌乱应对,抗拒敌人的进攻,“噼啪”,抓着什么扔什么,乱纷纷一团。却注意力集中到了一面,而松于其他三面。腊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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