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喂……下面出一个通知,我校高一(14)班的施颖同学,在昨天晚上参与校外斗殴,并导致一人重伤,均送往医院抢救。现,经我校各个领导和董事们综合商议后,勒令该同学停课回家修养一学期、并上交一万字检讨。下面说一个通知……”
(十四)
身负重伤的施颖、胜景二人,被同时送进了位于市中心的第一人民医院。
五楼,急救室。
“手术中”的红灯,就如古时一根不灭的新婚蜡烛。
此时,季奕西正劳累地靠在墙上,右手按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呼气吐气,双眼被那灯,刺得生疼。
他和附中的那帮人打完球赛,已经是十点多的事儿了,他刚从一名短发小迷妹的手里,接过她递过来的矿泉水,不远处放着的手机就“噔噔噔咚”地响了起来。
他大些喝了一口冷水,顾不得肚里的寒冷和痉挛,就跑去接电话,结果发现那是一串陌生的座机号码,狐疑地点了接听,甜美却不失冷漠的声音:“喂,你好,这里是a市第一人民医院,请问你认识施颖吗?她现在多处器官受损,身体非常虚弱,还需你们来医院一趟。”
他穿上栏杆上挂的校服外套,就抄近路跑出了校园,坐上一辆计程车,险些超速地到达了医院。
然而,节省了那么多时间,他还是来迟了一步。施颖在主治医生地安排下,已经早早的被送进了手术室,他还来不及见上她一面……
万一这是最后一面呢?季奕西稍微平复了呼吸之后,一个不好的念头,油然而生。
他表情一沉重,抬起手就是给自己一耳光,并低骂一句:“季奕西,你他妈又在想什么呢?”
恰好,主治医生的小跟班护士,推开了急救室的门,缓缓扯下了口罩,轻轻扫了眼走廊上站着的人,她刚才好像听到有人骂脏话了?
“喂,这里是医院,能不能注意你的言辞!”小护士摘下手套,由于她有一千多度的近视,却不戴眼镜,因此完全看不清季奕西长啥样,所以言语之间,总有一种对人的蔑视。
而当与季奕西的目光对视时,小护士彻底忘了呼吸。
削瘦倨傲的下巴,薄薄的嘴唇,高挺的鼻,乌黑的眼,细碎的刘海随意地挡在额头,男人的五官好看得像从杂志封面上走下来的男明星。
小护士惊呼一声,这才意识到了刚才的欠妥,于是她立马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陪笑道:“啊!对不起呀,刚才真是失礼了!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不,我是她的同学。”季奕西理了理思绪后,抬眼看着小护士,重重地清了清嗓子,不太成熟的嗓音,从声带里发出。
小护士一听这稚嫩的声音,就知道这还是个中学生了……
她在疑惑于为什么治安警察会打电话给一个小毛孩时,身后的手术灯“叮”的一下熄灭了,吓她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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