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么。”云朵满眼心疼的看着榻上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笙寒,满心都在思量要如何第二次能将毒医魇这样难搞的男人,请来继续为笙寒医治。
所以她并没有发现十三公主的不对劲。
左右衡量了一会儿,云朵还是决定这件事,到底还是让燕夙修来出头更好。
一则是毒医魇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靠她自己想要找到只怕不容易。
二则是,她还真是难以拉下那个脸,去跟这样讨厌的家伙谈判。
反正欠燕夙修的也不是这一个人情,虱子多了倒也不怕咬了,只要拿那个女人的事情说事,燕夙修都是会乖乖妥协的,只是……
以前拿那个女人来威胁燕夙修,她可以威胁的心安理得,可以威胁的理直气壮,只要让燕夙修答应自己的要求和交易,她什么狠毒无-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而但凡他答应了,她就会因为达到目的而感到极其的得意。
可现在。
她只要想到自己拿那个女人威胁燕夙修,他就会露出那恼羞成怒,最后又无计可施无可奈何的表情。
她……
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非常的。
她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这最后一次拿那个女人出来,能够快点结束。
带着这满腹的心事,云朵假借送公主回东宫的借口,趁机想和燕夙修把这件事就此敲定。
从此也好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烦恼。
谁曾想,两人也不过出来两个多时辰的光景,燕夙修竟然就已经不在东宫中了。
而这还不算最惨,惨的是,燕夙修居然接了朝廷下来的任务,去白城修缮河提去了!
白城属于襄南,那里偏南,离京城也有些远。
而现在正值春雨连绵之期,春汛涨潮都是时有发生。
那白城听说倒也富庶,可今年春汛刚一来,就开始伸手向朝廷要拨款赈灾,这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人仔细一想,都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不小。
只怕这小小的送去修缮银两之事,不仅是个烫手山芋,还是个有着不小内幕的大麻烦!
云朵从未接触过这方面的事情,但是本尊以前偶尔会在薄久夜的身边耳濡目染,这多少也懂得了其中的一点门道。
而靠着云朵这灵活的脑子一转,自然很快就想了个通透。
所以在一听到燕夙修这个向来闲散的废物太子,居然傻帽的去接了这样一个烫手的麻烦,云朵当时就生气了。
连十三公主亲自给她倒的茶,都让她生气的砸了。
倒把十三公主吓了一大跳,“云朵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你那个自作聪明的太子哥……”云朵见十三公主一脸的莫名,顿时心虚的抹了一把脸。
吸了口气,她的语气很快的缓和下来,“没什么,只是想到笙寒的毒迫在眉睫,所以一时又急又怒,吓到公主了,实在是我的不是。”
“姐姐说这话就是见外了,我反倒还不喜欢别人总是跟我客客气气,曲意逢迎,假的很。还是云朵姐姐这样真性情,没有半分虚与委蛇,我更喜欢。何况……”
笑嘻嘻的十三公主说到这,眉目顿时染了几分忧愁愧疚,“这件事也是我太托大了,到底我也有责任。”
“公主哪里有错,公主愿意帮忙,我就已经很感激了。”虽然这小公主是色了点,但本性不坏,也是热心,云朵倒也没有讨厌她,说这句感谢,也是说的真心实意。
可十三公主对云朵的感谢有些不满,“姐姐不要总是跟我这么客气,以后要是都做一家人了还这样……”
发现自己说漏了嘴,十三公主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云朵有些奇怪的看向了十三公主,“公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十三公主慌忙摆手,“没没没,是我咬到了舌头,所以说岔了。我还是先去看看九哥的飞鸽传书到了没有,姐姐你先等着啊——”
说着,一溜烟儿的就跑出了东宫前院的亭子。
云朵被搞的一头雾水,但是并没有深想什么,心里现在已经被太多烦心的事情塞满了。
现在又加上一件燕夙修作死的消息,她哪里还有那个闲情逸致去想其它的小事情。
十三公主去了没多久,很快就兴高采烈的拿着一只信鸽来了,“云朵姐姐,九哥来信了!”
“是吗?”听到来信二字,云朵蓦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的心顿时轻松了一下,毕竟来消息就等于那来信的人没事,“他现在到了哪里了?”
十三公主有些没想到这个一路上一直都只关心自己那个病秧子弟弟的云朵,这开口问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关于她弟弟的,而是关于自己的九哥……
登时,十三公主的眼睛亮了起来,眼珠子骨碌一转,脸上的笑容立刻垮了下去,表情是欲言又止:“九哥他现在恐怕……”
云朵嘴角扬起的弧度一凝,顷刻几步走到十三公主身前。
她一把拽住了十三公主的手腕儿,“他怎么了!”
十三公主悄悄看了一眼被云朵拽疼的手腕,嘴角却微微勾了一下。
她面上却是泪盈于睫起来,声音带了哭腔,“本来九哥还不让我说的,可现在……九哥被那个薄久夜逼的不得不接了赈灾一事,昨晚才被刺客袭击差点就死了。现在还要身负重伤去白城那样穷山恶水的地方,去了大半天了,因为伤势受到颠簸裂开了,所以才到了离白城还有百里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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