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的破天荒,于她这样早就冷情冷血的女人来讲,跟真正的疯了,实在是无甚差别。
念及此,云朵直起身,苦笑一声,便转身走去吹熄了桌上点燃的蜡烛,头也不回的跳窗离开了屋子。
就在她离开的那一刻,床-榻上那个沉睡了整整五六天的少年,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只是望着她离去的窗口给她眼,夜色笼罩的瞳孔里却是比夜色还要沉郁阴暗的颜色。
那一动不动多天的手,一次又一次,困难的朝她离开的窗口那里,伸着,五指虚张着。
好像要凭这样,想将她抓住……
从没有一次觉得,薄家能跟东宫都各占东城一半的占地面积是那样的方便。
以前只觉得真是冤家路窄,竟然和那个妖孽的东宫仅仅只隔了几条街的距离,现在反倒是庆幸两家这样隔得近,倒是省了不少的路程和时间。
这回半盏茶的工夫就到了东宫墙外的云朵,不禁如是想着,也不禁心中感慨。
当真是……
造化弄人。
东宫已经记不清来过多少次了,潜去东宫的捷径也好,安全路线也罢,她早就已经烂熟于心。
东宫真的是个很奇怪的地方,不管有没有某太子那个主人坐镇,东宫依然像是那日不落的太阳,每天依旧夜夜笙歌。
每次来,都是如是。
“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以前不觉得那些终日载歌载舞的名伶舞姬如何,各行都有各行的无奈,云朵向来都是这样想的。
可她现在,却分外厌弃这些坠入风尘不自尊自爱的女子。
即便她明明知道,在那些女子里,其实有很多都是出身高贵的千金小姐,而并非什么风尘女子。
吐槽完,便躲过一干巡逻的侍卫和暗藏在暗处的暗卫,径直来到了东宫的太子寝宫,东华宫外。
薄云朵敏锐的感应了一下,周围至少添了比上次还多了一倍的影卫,而且功力都比上次的还要好,且布防也有变动。
虽然看不见,但她也能猜到,肯定不会让她像上次那样能轻易的偷袭成功。
不过。
“难道……他真的回来了?”云朵觉得自己的心头都发着颤,脸上都露出了她自己都没发觉的微笑。
如果不是这里的主人回来了,这些看护的属下有必要这么卖命么?
虽然这只是揣测,但云朵的心里就好像已经得到了证实,那望向东华宫倒映在窗上未熄烛火的目光,竟比烛火还要明亮热烈。
那眼神里涌动着一种情绪,就像即将要破壳而出——
云朵或许不知道,那份情绪,叫做望眼欲穿。
为了能节约时间,为了能立刻见到那个人,云朵一跃下了房檐,大刺刺的落足在东华宫的大门前。
清晰的感觉到周围的杀气扑面而来,云朵立刻摘了脸上的面罩,站在廊下挂着的灯笼火下,将自己脸上的面纱拉下,让自己的面目,清清楚楚的显现在灯笼火光之中。
那眼看就要汹涌而来的杀气就像被施了法术,瞬间是凝固还是停滞了一样,并没有继续再向云朵逼近。
云朵是知道的,自己这张脸恐怕现在东宫上下,尤其是经常保护在某太子身边的人,都已经再熟悉不过。
没想到这样袒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竟然真的有用,那些隐匿在暗处的无数暗卫,果真没有继续要来对付她的意思,俨然,是要放任她了。
心头,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云朵转过身,看着挡在面前的宫门,不知该笑,还是该作何反应。
如果不是有人对这些暗卫曾经下了什么命令,即便她露出真容又怎样?
恐怕一样对她当成刺客照杀不误。
而那个人,不用动脑子,她都知道是谁。
“你到底在做什么……燕夙修。”云朵抬手,指尖轻抚着门上精致的腾龙花纹,哭笑不得。
你知不知道,我若要以后想杀你,只要我一露真容,保护你的这些暗卫一旦不动手,那就等于形同虚设,若你尚在熟睡,我就能堂而皇之的取你性命了!
你这样信任我,你究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燕夙修……
既然心有所属,你就不该对我这样心无城府的敞开大门,就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来撩我。
知不知道我会误会的,会自作多情的,会动摇的……你这个笨蛋。
轻轻将门一推,宫门便打开了。
大概是新换上的宫门,那门轴被打磨的极好,竟然没发出一点的声音。
宫里的陈设布置,都还是几天前的老样子。
几盏样式别致的花灯挂在宫殿里,样子很新,像是刚换上的。
其它的火光,都是镶嵌在壁上,或是搁在纱罩宫灯里的夜明珠所散发出来的。
夜明珠的光线比烛光柔和且白一些,数量多了,倒是把整个宫殿照耀的似白昼一般。
云朵甫一推门而入,心跳就莫名的开始加速,每往里面走一步,心头就好像被小鹿撞了一下。
这种感觉,她从来都没有过。
从来没有。
哪怕是对她曾经的初恋,她的丈夫……薄久夜。
她知道,这样的心悸,那是因为她已经确定,那个人真的回来了,而且,就在这座宫殿的内殿寝室之中。
而另一样原因,则是因为刚才的暗卫一事,已经让她的心境,起了不小的变化。
这样的知道,忽然让她萌生了退意,她突然有些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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