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方,这种境遇,还有薄云朵这么一个女人在这儿,他的脑子就算再不清楚,也该想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只不过他还真没想到,他原本一时冲动的计谋,反倒被别人给将计就计了撄。
忽然,他想到了自己的九弟燕夙修,想到之前两人的合谋,现在都化成了泡影,他真的觉得很是郁闷。
再加上之前在湖心亭里,自己九弟的那番似乎真的与薄云朵分手了,还把薄云朵推给他的作为……
念及此,燕莲阙再去看云朵若有所思的难看脸色,他的内心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忍不住试探的问:“我能想到的,你一定早就想到了,你现在还来问我,是不是你怀疑,怀疑这一切……都是九弟做的?偿”
云朵扯着唇,笑的比哭还难看,“我如果说,这不是怀疑,而是肯定呢?”
燕莲阙的眼睛,不由得睁大。
屋子外,站在门前的黑衣人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然后皱着眉颠颠儿的跑到了领头的黑衣人跟前,“头儿,不是说那什么豆蔻很厉害吗,怎么都这么久的工夫了,两个人还在那嘀嘀咕咕的说话啊!”
领头的黑衣人,也紧蹙起了眉,“几更天了?”
跑来咨询问题的黑衣人被问得有点懵,“好像,二,二更了。”
领头的黑衣人点了点头,眉头舒展了开,“放心吧,很快就会出结果了,再耐心等……嗯?外面是怎么回事,怎么吵吵嚷嚷的?让人出去看看。”
黑衣人点了点头,去开了小木门出去,在门外打了一声呼啸。
立刻,尽是林木的四下黑暗处,不由蹿出了几个同样身穿夜行衣的人来。
黑衣人小声给他们说了一声,那些人转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屋子里,燕莲阙觉得口渴,下意识的舔了舔唇,不敢置信的望着云朵,“不,不会吧?你怎么这么肯定,你有什么证据?”
他其实有点儿心虚,不知道是因为之前他故意到处宣扬云朵是自己未婚妻这件事的背后,是自己的好九弟做的推手而感到心虚,
还是因为他其实自己也怀疑自己好九弟,却还问这种话,而感到心虚。
“燕夙修的部下都是些什么人,相信,应该没有人,再比七殿下更知道的清楚了吧。”云朵呵笑一声,费力的扬手往背后的屋门一指。
这个房间确实应该是堆放宝物什么的储藏室,连个窗户都没有,密封性很足。
云朵粗略看过,发现也就大门这一条出入口。
云朵这话说的,怎么听,都像是反问,可语气又分明是肯定句,口吻还带着满满的讽刺,不知道她是在讽刺谁。
反正七皇子挺不爽她字句里的嘲讽意味,本来挺心虚的内心,一下子就硬气了起来。
到底做出这种无-耻之事的怀疑对象是他最好的兄弟,而他自己又是被害人。
燕莲阙忽然就立刻觉得,自己那弟弟再怎么不厚道,也不会把自己算计到这种份上,那就真的太过分了,何况其中的另一个,好歹还是自己弟弟之前那么喜欢的女人。
越是想,他越是觉得不可能,越觉得自己九弟无辜,越觉得薄云朵这女人就是在无理取闹栽赃陷害。
于是,他一声冷哼,“看就看!”
言罢,颇带负气意味的下了榻,燕莲阙兴冲冲本想快步走到屋门前去,可没想到双脚格外的绵软,差点让毫无防备的他,险些一个趔趄栽倒在地。
好在一旁有个摆放古董古玩的巨大红木博古架,手下意识的抓住了博古架的一面,这才没有狼狈的摔在地上。
云朵捕捉到到了他的不对劲,似想到了什么似地蹙眉,“你没事吧?”
燕莲阙恨恨瞪她一眼,“本殿好的很!”
其实就怕她逮住了机会取笑自己,燕莲阙咬了咬牙,赶紧扶着博古架,让自己重新站好,抖了抖衣袖,强制振奋精神的往云朵的那个方向走过去。
云朵反正是看出了七皇子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心理,不禁觉得好笑。
她觉得他不愧和燕夙修那厮是最好的兄弟,明面上虽然一个是什么自诩风-流的纨绔太子,一个是优雅斯文文舞全才的有才皇子。
实际上,两兄弟的真面下,偶有一面会不谋而合的出奇相似。
比如,这自尊心太强的坏毛病。
待云朵还在思绪飞远的想这些时,七皇子已经走到她身边了。
发现她嘴角似乎携着一抹笑,七皇子认为她是不是看穿了什么,觉得她是在取笑自己。
他不禁面皮一热,哼了一声,与云朵擦肩而过,继续朝云朵身后的屋门而去。
云朵与屋门的间距,没超过五步。
可,因为刚才从西南角的榻边走到这里,少说也是一丈有余的距离,从头到尾燕莲阙又是勉力支撑才走过来的,现在已经脚软的不行了。
此番见云朵是背对着他,也没有回过头来看他的意思,他这才放松了精神,这脚下迈着步子,比之前慢了许多。
这四五步的距离,就这么被他生生走出了十步的距离。
走到门前时,他已经大汗淋漓,汗水将他薄薄的一件里衣,给一点又一点的浸透了。
门被关的严丝合缝,燕莲阙试了试,一点也拉不动,他只好拍了拍门,“外面是不是有人,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现在说一句话,又加之拔高了不少音量,他已经忍不住的有点喘了。
还守在门外的另一个黑衣人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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