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因为这个男人的脸孔当真恐怖的比鬼更可怕,而是因为这个男人的气势和气场,就已经令她本能的感到害怕。
不用手脚,仅仅被他的气场就压制的动弹不得!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一只猎豹,正被可恶的猎人用拉满的弓箭,对准了致命的头颅,再不敢乱动。
而就在云朵以为这个肯定有着可怕起床气的死男人会对自己出手,便悄悄准备以静制动时。
男人却突然低咒一声好吵,继而猛地下头,将凉薄的唇紧紧的贴在了她的嘴唇上——
云朵当即就傻眼了,被亲的根本毫无防备。
她只以为这脾气坏的死男人会打她,会跟她大干一场,哪里会想到他居然……
占她便宜!
眨巴了一下眼睛,神智瞬间回笼的第一件事,云朵就是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四肢并用,将压在自己身上的死男人,直接给踹到了椅子下。
而后她翻身坐起,不断的拿衣袖擦自己的嘴,还呸着唾沫。
长椅不是很高,但这样被人粗鲁的又是踢又是推的弄到地上,要是再不醒,那可真就成了死人了。
所以这刚被踹到地上的男人还不到片刻,很快就揉着摔疼的后脑勺,皱着一张脸,缓缓就从地上坐了起来。
他的表情还是发懵的状态,“怎么回事,不是好好的睡在椅……”
说到这里,他顿住了,目光落在了椅子上坐着的云朵身上。
四目相对不到刹那,他眼神蓦地清明,并逐渐转冷,“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云朵则是眼底火苗窜起,渐有熊熊燃烧之势,“那还要问你吧,魇、先、生。”
她的为人处事确实有些随性,但从来都不是随便。
如无她的自愿,就敢这样轻薄他的男人,要不是看在这死男人为笙寒解毒成功的话,早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魇看到了云朵眼中的火气,愣了一下,继而,不明所以的冷哼,“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就是你对玉笙寒这个弟弟救命恩人的态度,真令人刮目相看。”
“哈,如果所谓的救命之恩还要再倒贴上什么老掉牙的以身相许,狗血的献身精神。”
云朵冷笑,仗着所处位置,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坐在地上的男人,“那么我倒是想提醒魇先生,欠你一命的不是我,是我的好弟弟玉笙寒。”
说着,云朵的笑容突然笑成了一朵花儿,朝男人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如果魇先生不介意,我这个做姐姐一定好好的教导我的好弟弟,什么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什么叫该献身时就献身。”
魇听的还是有点懵,但是云朵后面那句话的内容他还是明白的。
所以听完后,他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他的眼神更冷冽的像极了刀子,狠狠的剐着长椅上座的云朵,“再胡说八道,就割了你的舌头下酒!”
老伯听到动静,便端着一盆水推门而入,不想,却看到这幅火药味十足的画面。
他愣了一下,然后转着眼珠子,赶紧迎了过去,“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早的火气这么大,不知道伤身么您呐——”
魇冷哼一声,从地上起身,边屈指掸着袍子上沾染的灰尘,边昂着头转身就往屋外走,“该办的事已经办了,是时候该回了。”
“呃……啊?”老伯似乎没想到自家主子会这么说,诧异的嘴都张大了。
魇没有理会老伯,径直就往屋外走,几个眨眼就消失在了屋门前。
看着主子消失的背影,老伯一脸不明所以。
在是追上去问还是留下来问某个女人,他踌躇片刻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于是老伯转过身,笑呵呵的问向正从长椅上不紧不慢下来的云朵,“四小姐,是不是我们爷给您添了什么麻烦,所以这才……”
“没什么。”
云朵也屈指掸了掸略显凌乱的裙摆,脸上的表情是纳罕的寡淡,平常可都是笑容满脸,“只是要难为老伯您,回去后不要忘了告诉你家主子,这随便咬人的习惯可不好,要是传扬出去,说医术毒术都盖世双绝的鬼手毒医,连个小小的狂犬病都治不好,怕是徒有虚名什么的,那可就不妙了。
“狂犬病?”老伯更加懵圈了,傻傻的望着云朵,“四小姐,麻烦您能不能说清楚点,这样老奴才好……”
“再不走,就不用走了——”
外面,蓦地传来一声语气极度不好的冷喝。
老伯打了个哆嗦,赶紧放下了手中的水盆,对云朵冲忙讪笑一声,道上一句告辞,便腿脚麻溜的往屋外跑了出去。
云朵望着搁在地上的水盆,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去,蹲下身,用手心掬起盆中的清水,一遍一遍,用力的搓洗起了自己的嘴唇。
魇这回大概是真是被气的不轻,连高傲的自尊心都不顾,直接就从随云院的后墙翻了出去。
可怜的老伯只能仰头望着自家翻墙离开的主子叹息,而后不得不从随云院的后门,离开了随云院。
直到离开了薄家的控制范围,主仆二人便进了一片老宅区。
在迷宫一样的小巷里左拐右拐许久,最后,再检查四下无人也没有尾巴追踪的情况下,主仆二人就钻进了一个古老陈旧的小宅子。
一进宅子里的后院,连屋子都还没进,魇就在种满了太阳花的院子里,生生从脸上撕下一张皮囊来,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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