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吾自然唯主帅之马首是瞻……”
裴景晖也不再看顾厅中的两位女子,只专注地盯着傅霜如道。
“……事成之后,待景晖执掌燕平王府之日,倘若是东宫即位,燕云十八州的铁骑非天子诏令不会南下半步!”
岳怀冉不客气地冷笑出声。
“恐怕那时候燕平王府早已烟消云散,燕云十八州又哪里是你能说的算了的……”
裴景晖眉眼低垂,平淡道。
“岳六姑娘,景晖说过,燕平王府姓的一直是裴而不是章。”
“您信也好不信也罢,可你得承认,父王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从来靠的都是他姓裴而不是我母妃姓章……”
“若是东宫即位,燕平王府不会妄动,这个交易筹码,傅大人愿意赌一把帮我一次么?”
岳怀冉想到上辈子两宫之争闹到最后,太子妃、太子都接连暴毙,东宫一片颓势的情况下庄平帝却还是执意把皇位留给了皇长孙,可见圣心对东宫之爱重。
可即使这般,庄平帝临死前却也还是心心念念地留下遗诏不让新君妄动燕平王府,圣谕明言:非叛国不以论燕平王之罪。
虽然后来容王起兵谋逆战败后于乱军中自戕于濮阳,燕平王不日就在冀北暴毙,这对叔侄最后还是死了个痛痛快快。
可到底不管是后来重掌燕云十八骑的裴景晖,还是以手段狠绝著称的酷吏“许孜雁”,说到底,他们身上流着的都还是裴家的血。
仅此一点,新君都没有很拿当年之事为难这二人,也不知道是庄平帝还留了什么遗诏还是他们裴家人确实对自己人都比较心软。
所以,裴景晖此言,倒还真算不得是什么妄自尊大之语。
可那又怎么样,待得两宫之争落定后,燕平王府动与不动,都不在傅霜如的担心范围内。
☆、孰人
傅霜如笑了笑, 做了一个很是无奈的表情, 温和道。
“世子殿下字字句句如此恳切, 若是在下还不帮忙反而显得在下过于冷血无情了些。”
“可先不提在下根本不晓得如何才能帮世子殿下达成所愿,就是世子殿下出的这个筹码……”
“我倒不是怀疑殿下的心地人品, 想必殿下不至于拿些虚辞来我这里空手套白狼。”
“可在下敢问殿下一句:若真到了那一步, 殿下当真能做得了主么?”
“……当然, 我不是在怀疑燕平王府对北方的掌控,只是……”
“殿下目前还是一副自身难保的模样, 实在很难让宣相信, 时过境迁, 燕平王府能真的一直不姓‘章’?”
裴景晖被傅霜如戳住痛脚, 脸色微微有些难看,静默了片刻木然地开口道。
“……可我此遭若真的如了那些人的心意废了, 燕平王府就更不可能不姓‘章’了……”
能瞒天过海派出那么多人手乔装东宫来追杀自己的, 不会是依附于章家之下的臣属之辈,他们没那个胆量和手腕, 必然是章家内部有人想要自己死……
甚至是……那个人。
裴景晖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事到如今,他终究还是仍然不愿去怀疑裴景容。
他自认对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堂弟还算得上了解,裴景容其人, 虽然野心勃勃可骨子里却也带着一股中正之意, 所以他到现在还只是说若是东宫胜了自己不会负隅顽抗之类,而不是直接改弦易张彻底地从所谓的八皇子党中抽身。
可若不是裴景容,那剩下的人里, 可供怀疑的也确实不多了。
章阁老是自己的亲外祖父,手心手背都是肉,裴景晖真的不愿意去想那些追杀自己的人若是章阁老默许的自己又该如何面对……
剩下的几个舅舅里面,大舅舅虽然名为章家下一代的接班人,可他为人刻板迂腐不知变通,这样一个人裴景晖相信他不大会如何喜欢自己可也更相信此人不会下如此狠的心来罔顾lún_lǐ法度害了自己以谋求利益。
小舅舅自十五岁遭的那桩罪后就沉迷佛法避世不出,连跟着外祖父出去交际都不愿意,他没道理突然在先前从来不感兴趣的事情上掺一脚。
那到底是处事圆滑善于笼络人心的二舅舅章甘还是沉稳持重被老爷子夸过颇有自己当年风范的三舅舅章可……
裴景晖暗暗咬紧了牙,心里一片发狠。
只有这两个人最合情合理,最有可能在自己死后,让圣人出于歉疚之意弥补之心把西北战事分派给燕平王府指挥后,被不放心儿子独自上战场又不愿错过到嘴的肥肉的章皇后指派给裴景容随军。
若真是他们中的一个做的,那外祖父知不知道、裴景容知不知道、皇后娘娘知不知道……
裴景晖心乱如麻,头痛欲裂。
当然头痛的不只是他,还有傅霜如。
无论如何,其实有一点裴景晖算对了,他今日上了门,那么傅霜如还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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