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人性!”
说的好,说的真好。
我们回宫半年以后的某一天,父皇陪着我和哥哥还有阿澈正晚膳间,突发奇想的想考考哥哥今日所学,当时我便慌了。
这几天,我从宫外弄了几本言情本子,我怕外公骂我不务正业,所以顺带把哥
哥拉下了水。
哥哥倒也实在,恭敬回道,“学了不少,“三江月”,“碧浮尘”,“恩怨错”。”
这次我选的都是些遗憾终生的悲剧爱情故事。哥哥说一个,我皱一次眉,没想到他竟然全看了。
更没想到父皇没有生气,反倒笑问道,“不知衡儿从这些爱情故事里,学到些什么”
哥哥若有所思,说了些不同于这个年龄的感悟,“有的人一旦失去,便再也回不来了,哪怕你恨他也好,念他也罢,终究变成了风沙下的一柸黄土。而活人所能做的便是,守着这片黄沙,风起时,想着风停。风停了,却又想着风起。”
由于这几天一直看nuè_liàn情深的缘故,我听到哥哥的话,突然想起了书中那一对对爱不得生死相离的有情人,落下了盈盈的泪光……
就冲哥哥这番话,待会儿父皇惩罚他,我都会拦着。
我接过阿澈哥的手帕,抬头瞥了一龙榻上的人儿,杯中的酒依然顿在半空,眼里闪着盈盈的光,在身旁公公的提醒下,方才回过神,放下杯盏。平静对我们道,“父皇累了,你们慢慢吃吧。”
第二天便毫无征兆的患了一场热疾,本来有药可医,可父皇却坚决不喝药,最后一场热疾引出了大病,最终药石无医,驾崩了。
我们刚刚回了宫,便又为自己的父亲披了孝衣,在这短暂的半年时光里,我的爹爹抱了我,背了我,带我们骑过马,拉过箭……终究他还是抛下了我们,去另一个世界找我们的母亲。
在我们大楚流行着一个说法,死前心心念着爱人的名字,下一世还能找到那个人,假如这一世,你们爱而不得,下一世便能幸福圆满的过一生。假如这一世,你们过的很好,下一世你们仍是一对,只是可能并不那么的幸福圆满。然而那个人若是你最憎恨的人,下一世,你们的恩怨纠葛便如云烟过散,来生来世,再相见,只是永不相识的陌生人……
崩逝前,父皇已经被疾病折磨的瘦弱不堪,浑身上下只剩了一层皮贴在那副骨架上,他微闭着眼睛,胸口上下剧烈的起伏着,只为了给早已含糊不清的嘴角提供力量,让它足以在最后关头喊出这个人的名字,最终还是一口气憋在胸口提不来下不去,没有喊出来,一个人带着遗憾离开了。
哥哥一向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敏而好学,他入宫一个月,已经将朝中各项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以至于后几个月,父皇完全是在补偿我和哥哥那渴望已久的父爱。
但今年十三岁,他的年龄看起来还不适宜独掌朝政,所以父皇死前,留了遗诏,我主年幼,命瑾王辅之。
瑾王深知他的摄政王是一个空头的摆设,所以自打辅政以来,一直赋闲在家,养花弄草,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日子越过越滋润。
他的这一行为,引得早年投降东楚的边陲小蜀国极其不满,他们打着“清君侧”的名头,率先起了义。
我和外公很是气愤,说什么清君侧,丫的就是想谋反。于是准备将这一想法说给哥哥。
当时,御案前的哥哥写了一封诏书。据说是明天哥哥要在朝堂上宣读的重要之诏。
我一向放肆惯了,拿起那篇御折便和外公在底下研究起来。真心觉得哥哥诏书写的真他妈的窝囊,真是丢了祖宗的脸。
“幸得良臣进谏,瑾王不理朝政,置国家百姓于不顾,实属该死,朕念及昔时开疆拓土,功在千秋,利在社稷,削其摄政一职,收其虎符,尊享荣华,颐养天年,钦此!”
“明明他们要造反,你怎么还这么写……”我一边说着,一边气愤的将诏书朝着龙榻上的人儿扔去。
哥哥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周身聚拢着只有王者才有的霸气,亲妹都丫的不认,只会窝里横的霸气,缓缓道,“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随后一群银盔白甲的护卫将我和外公抓了起来。
外公比我气愤,因为,因为他哪里算的上什么后宫……外公心有不甘的大喊大叫,最终哥哥被外公提醒后,从后宫移到了天牢。
外公心中愤慨,哥哥就是不肖子孙。我也很生气,哥哥没有胆量去和蜀国抗衡,只有胆量在这里欺负老弱病残。
我的情况还好些,只是外公年愈古稀的年纪,用外公的话说,身体孱弱,一把松松垮垮的老骨头,如今被哥哥关进了天牢,一个老人啊,哪里受得了这种折腾。
造反
于是,我们前脚被关进去,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天牢那边便传来了消息,外公行至天牢口,忽然一阵凉风拂过,然后,然后外公就完全没有了踪影。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一颗心落了地,外公跑了,说明我重获自由之日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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