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来栖雨的话外之音了。
如此含蓄,她也是懂的。
以前林嘉卉也曾绣过几幅鸳鸯戏水图,拿给栖雨看的时候,可是爱不释手了。
夏晚晴把绣布拿回来,又仔细端详了一番,也怪不得栖雨,她自己都觉得脸上没光。
“栖雨,要不,你替我去跟叶渡恒说下,说我病了,风寒会传染的,别让我扫了大家的兴致……”现在只有不出丑才是正经事,如果今天的寿诞可以逃过,那么休书的事可以日后再议,反正来日方长。
“我忘记了告诉你,今天是母上大人,六十岁的寿辰,如若不去,家法伺候。”叶渡恒听到她的小计划,突然走了进来,面无表情。
“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她有些起火。
“你若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急着嫁给我,也不会有今天的强人所难。”
每每提起这段经历,像是他抓住了她的软肋一般。
“我从来不会这么低三下四地去讨好一个男人,定你是威逼胁迫的。”
他无耻,寻了软肋来戳。她也可以以牙还牙,先给他来个莫须有的罪名再说。
“随你如何想。”叶渡恒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待下去了,跟她谈话丝毫没有道理可言,强词夺理就算了,还装失忆,连以前自己做过的事,说过的话都想一笔勾销。
“夫人,您以前的确是这样的。”栖雨拉了拉她的衣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楚。
西月山庄的老夫人六十大寿,一下子让整个山庄更加热闹了许多。
山庄内各处人来人往,各种绫罗绸缎,珍奇异宝,数不胜数。有达官显贵之人,有江湖武士,偶有夹杂几副书生面孔,穿插其中,门庭若市。
“夫人,公子说了,寿宴在庄内西北角上的华寿厅内,要您一定去。他还说……”栖雨后半句话,又给收了回去。
“说了什么?”夏晚晴问道。
“他说要您把寿礼一并带去。”栖雨的声音更低了。
“……”他是不知道她绣得有多烂吗?还是他根本就知道,还是根本在戏弄他。
寿宴上,寿礼可谓一份更比一份精彩,各种稀罕玩意层出不穷。
“夫人,该您了。”栖雨在一旁小心提醒道。
“母上大人,绿盈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她闭口不提寿礼的事,此时能躲就躲了,给自己添那么多乱做什么?
“虽说绿盈的身份有些特殊,不过本着我西月山庄行事作风从不拘小节,英雄不论出处,美人何忌过往?只要她嫁进我西月山庄,那就是我西月山庄的二夫人。”江啸鹏的话夏晚晴听不出真假来,反正不刺耳就行,总归是江湖上混的,讲话都那么有水平。
“绿盈,听说你花了很大的功夫给夫人准备了一份贺礼。”
该死怎么办,叶渡恒只告诉了他是六十大寿,却没有告诉她会来那么多人来给江夫人贺寿,最要命的是来的人里面,掺杂了不少模样英俊的少年。
如果哪天休书在手,但是今天出的丑,就可以让他们印象‘深刻。’
拿?还是不拿?拿了天下英雄耻笑,昔日夏绿盈的传奇美好形象毁于一旦,不拿,休书肯定没办法拿到手,况且叶渡恒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夫人,庄主叫您呢……”栖雨一脸担心,夫人虽然经常是心不在焉,魂不附体,但今天重要的日子,若出了差错,挨骂事小,再倒霉些体罚,抑或逐出山庄。
夏晚晴回过神来,“那个,父亲大人,其实我并没有……”
“父亲大人,前几日我无意中发现了,盈盈写的一道字贴,说是……”是那日的契约,夏晚晴迅速夺过一把藏入袖中,他怎么取到这契约的,她记得是压在床头枕下的。
“不不不,是我记错了,是这个,是这个。”夏晚晴取出另一只衣袖的绣布。
叶渡恒他到底想做什么,契约被江潇鹏知道了对他有什么好处,他那么不怕颜面扫地啊……
“母上大人,寿礼是这幅早春晚归图。”
夏晚晴连连带笑,勉强不失礼貌。
“是吗?太好了,快拿给我看看。”江夫人眉开眼笑道。
上一次不是挺盛气凌人的嘛,怎么今天像是脸上涂了蜜一样,腻腻歪歪。
“盈盈,这是你绣的嘛?”江夫人的脸先是从晴朗变得乌云密布。
“啊……是啊。”夏晚晴应道,脸色再难看,自己也是无辜的,赶鸭子上架这事,能有好结局吗?
“怎么了,给我瞧瞧……”江啸鹏拿过绣布“……”两人对视了一眼。
“庄主,您倒是让我们这些人也饱一饱眼服啊……”底下有人借着酒过三巡,正是兴头,起哄道。
“庄主,二夫人的容貌已是倾国倾城色,想来这刺绣的手艺也是百里挑一。”
人群里好奇心膨胀,随声附和。
江啸鹏的脸有些挂不住。
“……一幅刺绣而已,诸位朋友,不要太注意,喝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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