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看他:“乞巧节?”
福公公脸上带着笑容解释:“正是如此呢。民间相传,七月七日夜里时,被王母娘娘分隔在银河两地的七仙女和董永可以在鹊桥上相会。所以乞巧节也是情人的节日。在这一夜里一同赏灯赏月,两个相爱的人便可以长长久久的待在一起,一辈子不分开。”
一辈子不分开?多么令人渴望的奢求。
他肯定要和宝珠一辈子不分开的。
他只有她了。
诸祁起身,淡然吩咐:“交给你。去办。到那日朕要同皇后一起赏月。不许有人打搅。”
福公公立即点头:“奴才记下来了。”
见诸祁迈步向殿外走去,福公公连忙又问:“皇上兴致来了?可是要出去走走?”
诸祁并没有看他,只是说:“摆驾坤宁宫。”
也是,自己也是个不长脑子的。皇上心烦意乱的时候,最想见到的不还是皇后娘娘吗。自己还多嘴问一句,直接贴贴心心的直接摆驾翊坤宫多好,皇上没准还会夸自己呢。
福公公真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
屋外月华如露,流淌在星星点点的银河里。四下一切都是静谧的,悄然的。只有偶尔几声虫鸣,就着龙撵移动的声音,渐渐远去了。
坤宁宫里暖光依旧,中间的瀚海白玉青瓷大瓶里面插着几朵含苞欲放的荷花。那是闻梦今儿个才从荷塘里摘出来的。荷花淡淡的香味蔓延在殿里,填了几丝人情味儿。
“皇上驾到!”外边儿守着的小太监连忙撩开帘子,跪在一旁把皇上请进来。诸祁嗯了声,视线投向里面。
宝珠正缩着坐在榻上,面前摆着一盘棋子。
听见诸祁进来,宝珠刚要起身,却被按住肩膀,诸祁摇了摇头:“坐。”
大殿里守着的宫人也眼观鼻鼻观心的稍稍后退几步,给帝后留出相处的空间来。
诸祁把人圈进怀里,手掌心包裹住她的手:“珠珠正在下棋?”
棋盘上,黑的白的胡乱至极的围在一起。
江宝珠看了他一眼,老实摇头道:“我不会下棋,就是下着玩儿一玩。”
灯笼里的烛心被风吹动,稍稍摇动了几下。照的灯下娇颜愈发明媚,青丝绕指柔。
诸祁看她这副乖乖巧巧的样子,心里忽然就生出几丝心疼来。她日日闷在殿里,肯定是无聊透了。他在她粉黛未施的脸颊上啄了下:“朕教皇后下棋好不好?”
江宝珠面上有些困顿,眼皮子眨动的都疲懒了。她揉了揉肚子,又嘤咛了一声,闭上眼睛靠在诸祁胸前:“不想下棋。想睡觉。”
诸祁却不许,捏了捏她的鼻子尖儿,叫她睁开眼睛。宝珠便瞪着杏仁眼看他,诸祁却笑,慢条斯理的把棋盘上的黑子白子都放在本来该去的位置。
“珠珠想要黑子还是白子?”
江宝珠实在是拗不过他,随便开口道:“白子。”
诸祁便伸出手,捏了一粒黑子。他的手掌宽大,骨节分明。指尖干干净净,从容的捏了枚黑子放在中间。
“朕教珠珠一个简单的玩法,唤作五子棋。顾名思义,珠珠的五颗白子连在一起了,朕的黑子便输了。朕的五颗黑子连成一条直线了,珠珠便输了。”
诸祁转念一想,露出个狡黠的笑来,凑到宝珠耳边道:“输了的人有惩罚,怎么样?”
江宝珠对棋子没什么兴趣,可是却对诸祁的后半句十分感兴趣。她眨了眨眼,扯住诸祁的广袖问:“什么惩罚?”
诸祁却故作神秘的摇头,指尖轻轻按在她柔软湿濡的唇畔上:“到时候再告诉你。”
江宝珠拍开他的手指,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缩着。以往人家对弈都是面对着面,可是这样黑子白子在一处的可是闻所未闻。但是按照诸祁那强硬的性子,自然是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宝珠也不恼,问:“谁先下?”
诸祁心里胸有成竹,面上却摆出一抹无奈的表情来,拉着她的手拿了枚白子:“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自然是珠珠先下咯。”
他的眼底全是笑意,幽幽的,被浓密的睫毛掩盖了。
白子一落,黑子便跟着。
其实诸祁是让着她的。每一颗棋子都留出足够的空间来又不会步步紧逼。宝珠愈发感兴趣,下棋的手指也越来越快,颇有几丝大杀四方的快感。她在心底洋洋得意,下棋也没有那么难嘛。
诸祁看着她那双生机盎然的盈盈双眼,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发丝间,落下最后一个子。
白子已经连成了五颗。在密密麻麻的黑子包围之下,显得格外突兀。
宝珠却看不出其中的异样,咯吱咯吱笑起来,眼睛都弯成了两道初一的月芽。她娇声道:“白子连成一起啦。我赢了。”
诸祁喜欢看她笑。不知不觉,自己也漫出了几丝笑意。摸着她的发丝,跟着轻声重复道:“珠珠赢了呢。可真厉害。”
江宝珠心里洋洋得意,扭头问他:“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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