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里晔冷哼了一声。在他的眼里,只要有其他男子对她表示情意,那就只属于一种情况,就是找死。这些人全都该被抽筋剥皮千刀万剐,手碰了她一下就该把手砍下来,眼睛看了她一眼就该把眼睛挖出来,哪里还分什么妥善不妥善的处理。
但他也就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没敢说出来,否则水濯缨肯定又得生气。
看来以后他还是得想点办法,让天下所有的男人连觊觎都不敢觊觎她,就算实在有肖想的,也不敢在她面前表露出一点迹象一点端倪。毕竟别人心里的想法他管不了,只要他不知道她也不知道,那就算是清静了。
水濯缨看他没有反驳,只当他是勉强接受了,这人即便听进去了她的话,也是不会好好承认的,一般就是绷着那张美艳的脸不吭声。
“那即墨缺呢?”绮里晔突然像是抓到了一个出气口,“这我总可以想怎么对他就怎么对他了吧?”
被他这一提起即墨缺,水濯缨又是一阵头疼。
即墨缺这个人简直像是阴魂不散一样,他一直以来在暗处的纠缠和算计,是她最头疼的一件事情。
她至今很难相信,即墨缺是真的看上了她,也不相信他对她会有纯粹的感情。这个人身上存留的感情和人性,在某种程度上似乎比绮里晔更少,更加让她觉得不像是人。
即墨缺每次说是想要她,总是掺杂着其他的目的,利用她来获得势力帮助,利用她牵制和要挟绮里晔,利用她顺手除掉柳长亭,利用她刺杀绮里晔和东越光复派做交易
即便没有其他目的,即墨缺对于她的执念,也只像是非要得到她不可,不过是执念深到了扭曲的地步。
她并不是没有遇到过心理有问题的人。绮里晔同样也正常不到哪里去,鬼畜变态下流扭曲丧心病狂,天天喜欢用变态手段折磨她戏弄她,动不动上绳索上镣铐上鞭子上十八般调教道具,认识他三年以来没跟她温柔体贴好声好气地说过几次话。
但她再清楚不过地知道他对她的感情,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
而即墨缺跟绮里晔正好截然相反。表面上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一直表现得像个再尊重她不过的绅士,但她却觉得即墨缺比任何人都要令她反感,属于那种永远不会成为朋友只能当仇敌的人,最多也不过是远远避开,一辈子都别打任何交道。
然而即墨缺的实力和段数偏偏并不比绮里晔和她差,不是那么轻轻松松想除掉就能除掉的人。她两次反算计即墨缺,最终都没能杀得了他,现在这次本来只差那么一点,可惜最后又是功亏一篑,让他逃回了西陵。
“即墨缺我不管。”水濯缨叹口气,“你想怎么样都行。”
即便即墨缺对她的确是真心实意,这也并非他违背她意愿囚禁她,屡次想要加害她在乎之人的理由。任何人想动绮里晔,哪怕这人爱她爱得感天动地,她都不会心慈手软。
绮里晔像是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问过你,你被即墨缺带走的那一天时间里,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那天晚上他被困在越风谷底下大半天时间,第二天下午才被千羽精骑挖开岩石救出来,和水濯缨碰头之后,立刻就赶往崇安处理光复派的事情,此后便是安公公劫持元真钰,元真钰刺杀他。两人从头到尾一直没有多少交谈的时间。
他只是大致了解了他不在时候发生的情况,知道水濯缨没有成功让即墨缺掉下悬崖摔死,被即墨缺给逃走了。但之前即墨缺和水濯缨在一起时候的细节,他还没有问过。
水濯缨哭笑不得:“他那时候正在尽力树立他在我心中的好形象,连我身上的匕首都没有搜走,能对我做什么?”
绮里晔哼了一声。
“那当时即墨缺为什么没有掉下悬崖?他拉住你了?”
“是。”水濯缨说,“我拉住兜上的绳索,他拉住了我的衣襟,反而没有掉下去。”
“你身上不是有匕首么?直接把他手砍了不就得了?”
水濯缨心想绮里晔果然就是比她狠。她当时身上的那把匕首虽然太短太砍不了即墨缺的手,但直接往他脸上投的话,他又没有多少反抗能力,不用摔下悬崖就直接杀了他都能做得到。
但她当时还是没有想到这么血腥狠辣的办法,只用匕首去割衣襟,结果即墨缺比她要狠得多,直接便要跟她同归于尽。
“我没来得及。”水濯缨叹口气,“我手臂上的这道伤口就是这么来的,即墨缺用飞镖割伤了我拉着绳索的手,拖着我也掉下悬崖跟他一起死,后来是柳长亭赶到救了我们。”
绮里晔把她的手拉上来。她小臂上的那道伤口已经被包扎起来,因为当时即墨缺的飞镖只是贴着她的手臂划过去,伤口虽然很长,但并不深,只是皮肉伤而已。有白翼的医术在,愈合得好的话,连明显疤痕都不会留下。
绮里晔望着那只包扎着白纱布的纤细手臂,眼中黑暗的戾气滔天翻滚,仿佛能够吞噬天地的恐怖风暴。
“让你陪他一起死”他冷笑了一声,“他做梦,你只能陪着我一起死。”
水濯缨沉默一下,试探地问了一句:“要是当时在下面拉着我的是你,你会不会自己松开手落下去,把活命的机会留给我?”
“那就看你了。”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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