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转眼,区白月已消失不见,只留下地上斑斑的血迹,和身上残存的他独有的那一抹菊花香……
* * * * * *
直到第二天早上,冯羽才让爷爷勉强相信,自己并没有受伤,也没有被什么妖怪附体。不过经这一吓,老头儿不再让他出去做重活了,只让他在家里做些家务,其他时候看看书,走走禹步,画画符,入入定倒也轻闲。但他有事一直放心不下,放心不下那只为他受了伤的银狐,不知道他是不是回去了,伤势如何,有没有回到家了……每念及此,他都想出去看看,还有那棵「血梅」,如何才能铲除它呢?
第三天,终于趁爷爷外出的空档,冯羽偷偷溜出了小屋,离开花阵走到半山腰,就听见花林中几个采茶妇正在摘明前的碧螺春:「上次山顶翻车,还有人没有找到啊?」
「是啊,好像警察把车拖走以后就找不到原来车翻下去的地方了。」
「乖乖,不会是有鬼吧……」
冯羽耳中听着,这找不到的地方应该就是爷爷的阵了,不过翻车是怎么一回事?他停下脚步:「阿姨,这个翻车是怎么回事?」
「小弟弟你是来赏花的?」农妇好奇地看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的男孩。
「嗯……刚才听到阿姨说……」
「小弟弟你不知道」一个采茶妇直起身,「这里前些时候有几个年纪跟你差不多的小孩自己开车来白相(玩),车开到山顶上不晓得怎么就一下翻了下来。车上四个人,死了两个,一个重伤,还有一个到今天都没找到,你说怪不怪……」
「听说啊,那死掉的两个是正在谈朋友的。另外住医院的男的和不见的女的也是朋友,爷娘都作孽哦……」
几个妇人说着说着也唏嘘起来。
冯羽听了,心中突然一动,那起车祸,和「血梅」不知道有没有关系呢?告别了几个妇人,他决定先不回家了,他要去山顶看看翻车的现场。爬到山顶才发现原来有两条上山的路,除了自己走的,还有一条宽一些可供小型车开上山来的土路。路并不是建筑在易发事故的陡地势上,但在靠近山体一边却有大片的草木被压倒的痕迹,想来那车就是在这里翻下山的。冯羽七手八脚攀过那片杂草朝山下一望,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眼前正对着的是一片梅林,可是以随身带着的铜镜护住心脉不被「木」气所侵,再看下去,那车一路冲下,竟正对着那株「血梅」!
「快点回去吧。」耳边突然响起的,又是那个人熟悉的声音。
「区白月!」冯羽急转过头,只见穿着黑色高领线衫和牛仔裤,松松挽了银发的男子正像以往任何一个时候一样闲闲地看着自己。「你怎么在这里?」他领口处隐约露出的一截白色绷带还是让他感觉有点难过。
狐狸眼神依旧淡薄:「既然逃了就快走吧,这个妖怪不是你可以对付得了的。」
「又是这种话,你是不是又知道了什么?」冯羽现在其实是最最不愿意和他顶撞的,但是听到他那种仿佛什么都无所谓,又什么都了然于胸的超脱言语,他又实在是忍不住自己不满的爆发。
区白月叹了口气,他实在无法理解眼前这个人类的执着,纵然活了一千年也无法理解。当年那个人也是,每每为了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甘愿以身犯险,为了追求所谓的正义吗?为了天理?他当年也是这么说的,为了天理,什么才是天理……摇摇头,区白月不愿再想下去了,过了这么久,那个人的那些花依旧深深地镌刻在他的脑海里,就如同他身上和冯家订下的那道血契,只要他区白月一息尚存就不会改变。可是,为什么看到冯羽就会不自觉地想起那个人呢?明明看到冯家其他人都不会有这种感觉的,难道仅仅是因为长得相像么?
区白月这次决定把实情都告诉他,每次为了保护他而隐瞒的真相,最后都会被他自己发现,不仅同样造成了伤害,还让自己无端做了恶人。他和他之间除了那个契约就什么都没有了,不是吗?所以,只要不让「主人」受到身体上的损害,他对他本来就没有任何义务。
「『血梅』是活的人。」金色的瞳仁里瞬间映出冯羽吃惊的表情,「『血梅』这种妖怪,最初都是人变的,怨气不散才成了魔。」
「人……变的……什么意思?」
看着眼前人后退着,一脸的惊恐和不相信,区白月心头蓦地一阵牵动,这种感觉!为什么看到他伤心难过自己会心疼?一定是因为他们长得太过相像的缘故,狐妖在心中这么默默提醒自己。「你们人类不是早就说过『魔由心生』吗?这所谓的『血梅』、『血樱』本来就是活人心魔具象而成,所以普通的法术无法破解。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最后他还是忍不住要劝上他一句。
冯羽听着区白月的话,心想他倒是难得的坦率,他既然知道这「血梅」的来历,自然也会知道消灭他的方法:「那,怎么才能消除它呢?」
「只要不管它,等它过上一段时间,执念一消自然而然的就会恢复的。」
「要等多久?」
「应该不会很久,执念不深的过一两个礼拜也许就消散了。」
冯羽一听就急了:「这可不行!过上半个月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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