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同声地哇哇叫着。
“呯”的一声,她用力撞开了房门,果然便对上程绍禟那张带着伤的脸。
“你……”牵肠挂肚了好些日子之人终于平安归来,凌玉只觉得喉咙被东西堵住了一般,只能勉强地挤出这么一个字。
“小玉,我回来了,抱歉,让你担心了!”程绍禟眼神柔和,嗓音愈发低沉。
凌玉用力一咬唇瓣,勉强压下了内心的激动,深深地吸了口气,快步朝他走去,‘呼’的一声掀开他身上覆着的薄毯,那被裹了一层又一层白布的身体便露了出来。
她倒抽一口冷气,脸色隐隐发白。
这样的伤……全身还能有完好的地方么?这得遭了多少罪啊!
“你、你不用担心,只是瞧着厉害些,其实都只不过是皮外伤,吴总镖头已经请大夫看过了,也敷了药,相信过不了多久便会痊愈的。”程绍禟有些不自在地夺回薄毯盖在身上,讷讷地道。
“那些杀千刀的畜生!”凌玉磨着牙,恨恨地道。
这简直是把人往死里打啊!
“都过去了,这回多亏了吴总镖头,若不是他四处为我们奔走,只怕我们弟兄几个的性命便真的要交待在牢里了。”程绍禟的语气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凌玉勉强压下了怒火,此时也发现了屋里除了他们夫妻还有王氏及吴立仁,不禁有几分尴尬,清清嗓子,朝着吴立仁盈盈行了个福礼:“多谢总镖头,总镖头之大恩,我们夫妻俩铭记于心!”
“弟妹无需多礼,再这样便是见外了。”吴立仁爽朗地大笑道。
兄弟们都能捡回一条命便是不幸中的大幸,他也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王氏抹了抹眼泪,也感激地道:“不管怎样说,于咱们而言,这都是一辈子不能忘记的大恩啊!”
吴立仁自又是一番客气。
凌玉倒是想认认真真检查一下程绍禟身上的伤,可到底如今多有不便,与王氏先后退了出去,让屋里的两个男人说说话。
“早前多有不便,一直不得空问问总镖头,此番弟兄们到底得罪了哪位贵人?又蒙哪位贵人出手相救才保住了这性命?”程绍禟低声问。
吴立仁脸色凝重,少顷,长长地叹了口气:“你素来比他们沉稳细心些,我也不瞒你。此番你们并不曾得罪什么贵人,只是无意中卷入了天家之争,这才引来了这场祸事。”
程绍禟心中多少也有了猜测,如今听他这般一说,便证明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脸色都有些变了。
他们不过每日为两餐温饱四处奔波忙碌的寻头百姓,天家之事与他们何等遥远,那是只会在戏文里出现的,不曾想这回竟招惹了他们。
这一回,可真是死里逃生了。
“……至于出面救了你们的,那是齐王殿下!”
程绍禟沉默良久,沉声道:“在被释放前的三日,大牢里曾突然出现数名身着玄色锦袍,手持令牌的神秘人,这些人与那些对我们行刑之人起了冲突。很明显,这两拨人马分属两派。”
“齐王殿下既保下了咱们,可见他并不属此两派,那他又是为了什么会冒着得罪另两派人的风险救咱们呢?”
天家人的恩典,会是这般容易得的么?
吴立仁摇摇头,压低声音道:“此番也是多亏了齐王幕僚晏离晏先生,因有他出面劝下齐王,齐王才会管了这桩闲事。你也莫要想太多,皇室贵胄,要什么没有,难不成还寄望着咱们这老百姓的报答?”
程绍禟又是一阵沉默,半晌,微微颔首道:“您说的是!”
***
于齐王赵奕而言,既然已经离开了京城那个是非之地,他并不愿意插手太子与鲁王之间的事。只是,晏离却有不同的看法。
“殿下想来也知道,当日与那批镖师打起来的赤川道上山匪当中,便有鲁王的手下。故而,鲁王也清楚这些镖师许真的一无所知,只是以他的性子,向来便是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这才压着郭骐把人都给抓进了大牢。”
“如今他们用尽了大刑,却是仍得不到半句有用的,足以证明镖师们的无辜。况且,便是他们真的知道些什么,于鲁王而言又有什么损失呢?说不定还是好事。故而,殿下若想保他们,鲁王必不会过于阻挠。”
“再一层,殿下如今初来乍到,身边到底缺少信得过的有用之人。况且,吴立仁此人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江湖中人最是讲究‘忠义’二字,殿下此番若是救了他们,便是对他们有了救命之恩,自也能得到他们的忠心追随。”
赵奕皱眉深思,缓缓地道:“先生所言甚是,只是太子……先生也知道,日前太子便已经派了人前往县衙提人。鲁王可以让他们活,可太子必定要他们死!”
晏离微微一笑:“鲁王能放人,太子对镖师们的忌惮自然也会削减,旁人若是出面保人,以太子性情必然不许,只除了殿下……”
赵奕脸色一僵,随即冷笑:“先生说的不错。”
于太子赵赟而言,所有兄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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