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秋然和齐冉直到甘遂是染了那八角莲的毒性,立刻两人四手将他扶起来,扶到了一旁的一张地垫上瘫坐着。
太医丞立刻上去个他把了把脉:“脉象很乱,也是没见过这么乱来的。不过没喝下去可能中的毒也不深,只是被麻痹了。”
“没什么问题吧?”庞秋然一边用手帮甘遂顺着气,一边关心到。
“没事…我很好,不碍事…他喝完了吗?我眼前黑看不到。”甘遂头仰着,闭眼喘着气,只觉舌头大了话也说不利索,但脸上的笑意却很分明。
苏妄言察觉到眼前这个人嘴角的笑——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为了另一个人,笑饮鸩毒而不自惜。想起先前为自己挨的那一刀,对于眼前的这个人来讲,也只是一件小事,因为不是为了她,只是为着那株毒草。她连忙去找了碗水,递到甘遂口边。
甘遂用手推了推,说:“谢谢,可是我现在喝不下。”
一个人不想要的,即便是救命甘泉,他也不会喝。
“太医,这一碗药下去能管事么?”国为问到。
“不知道,兴许还得喂几碗。”
可这世上已经再没有第二个甘遂。
“没关系,第二碗…得等几个时辰之后才喂吧,”甘遂闭着眼,心想原来还可以喂第二碗,“我缓一缓,还是我来吧。缓一缓就没事了。不知道,我今天能不能留在宫里,合不合规矩?”
“事出从权,你是带着商陆的腰牌回来的,我去找皇上讨个口谕就是了。”穆莲说到。
“那我能就在这旁边歇着吗?”甘遂笑着说,“我现在是哪儿也去不了,如果不能还要你们废心挪动我。”
庞秋然上去接过了苏妄言手中的水碗,递给甘遂:“你就在这歇着吧,等一下兴许还要喂药呢。大家也几乎一夜没睡了,都回去休息吧。我守着,有什么情况我通知大家。”
“那好,我们先告辞了。如果葶苈醒了,或者有什么,你记得叫我们,我和齐冉就在对过那间屋。”国为说到。
“我去葶苈原来的屋子住,这里你们用着,巳夫也留在这儿,你让他跑跑腿什么的,如果有什么事情,好通知我。”辛丹一边说,一边把指了指站在门口的巳夫。
庞秋然看了看巳夫,点点头。
“那我去找皇上请口谕。”穆莲说着。
“如果皇上去你那你就顺便吧。若是皇上不去,你托尘佾给我带个话,等下我去。顺便给皇上回个话。”庞秋然对穆莲说着。
事情到这儿,众人心里一块石头才终究落了地。
“那这位姑娘…”齐冉看了一眼苏妄言。
“我没事儿,我可以住外面树上。”苏妄言说着一个身法就要去外面上树。
甘遂一把抓住她那件并不合身的衣服的下摆说:“不行,你身上有伤,再说一个姑娘家睡树上算什么,这宫里都已经是有蛇了,万一说不清楚树上也有呢?”
原来这个人迷迷糊糊间还是在关心自己。可是一个没有根又背叛了组织的杀手,现在能去哪里?
“对啊,姑娘家住树上不方便,葶苈的琴坞有个偏房,你跟我去哪儿吧。”辛丹说到。
苏妄言看了一眼甘遂,甘遂虽然没有看见还是说到:“你去吧,相信那儿一定收拾的好好的,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明天肯定还有事儿呢。”
她本来是想在这里看着甘遂,也想着听庞秋然说还有一个凶手躲在暗处,也想留下来好震慑一下对方,以免对方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来。但他这般为了自己的伤考虑,自己也不想过多的让人担心。于是点点头,虽然甘遂看不到。然后跟着辛丹走了。
众人散去,甘遂只觉得有些疲累也睡着了。庞秋然进屋听到甘遂的呼噜声,想着那喂下去的一碗药。给甘遂找了床被子搭上。看着眼前这个平日有些大而化之的大男孩儿和躺在床上明显已经是呼吸均匀许多的葶苈,笑着摇了摇头。曾几何时,他也是一个敢于豁得出去的人,可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是了呢?现在的他,又为什么能豁得出去呢?
也靠在葶苈的床头休息了一会儿,一觉醒来,已是上灯时分。
巳夫也靠着门口的门柱打着瞌睡,只听门一开的声音,他便惊醒了。原来是辛丹想着庞秋然和甘遂肯定是还没有吃过东西,给他们送晚膳来了。而辛丹正要敲门,却遇到了要外出的庞秋然。
“庞先生这是要去哪儿啊?吃点东西再走吧。”辛丹说到。
“不了,刚才穆莲托尘佾来传话,说皇上今天并没有去他那儿,所以我得自己去请一个口谕。给甘遂吃吧。”说着庞秋然便又嘱咐着辛丹“刚才太医已经把新熬好的药和药泥送来了,放在床头,等下凉了劳烦辛大人让甘遂喂一下,甘遂看不清东西,请您帮着换一下外敷的药。”
“先生太客气了,葶苈本来也是我师弟。”辛丹抬手还了一个礼。
庞秋然笑着点点头对巳夫说:“不知道能不能劳烦先生的师学跟我走一趟,我得取点东西。”
“巳夫你跟着去吧。”辛丹吩咐着。
见巳夫和庞秋然走远了,辛丹才进到屋内,关上了门,甘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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