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刚一进屋,岑妈妈出门看了一眼,便又将门掩上了。
甘遂望了一眼那个神主位上的,略灵牌有些陈旧,只见灵牌上什么都没有写只是画了一个大李子,一只牛犊,一只老马心里有些奇怪,从来这家祭灵牌上不都是应该写上受祭人的名字吗?因为这灵牌实在有些奇特,甘遂探着脑袋多望了一眼。
夏瓊玖走到甘遂面前和祭桌中间,道:“前堂不是待客的地方,还请公子随我到后院的茶室小坐。”
“好的,夏姑娘。”甘遂自觉有些失礼,第一次到别人家里就到处探视,好像也不是个道理,于是就随着夏瓊玖到了后院。
这无端忆的后院比较“越人阁”或者是“涟韵新筑”来说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只是一个普通住家院落,只是院落中次第养着好些木杜鹃,此时次第开放着,红、粉、白、黄四色杂糅,应和着天井中落下的光线,那些花朵就如同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似乎是花儿自己在发着光,柔和明媚。
杜鹃花丛后是一道齐整的荆竹,茂盛的职业与细小的淡金色竹竿如屏风一般形成了一扇软隔断,将后院分成前后两个部分。两人转过竹屏风,就听到了一个稚子诵读的声音:“子曰:‘父在,观其志;父没,观其行;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可谓孝矣。’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其斯之谓与?’子曰:‘赐也,始可与言《诗》已矣,告诸往而知来者。’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甘遂循声看去,是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孩童正对着一个槐树在背书,手里拿着一根杆子在打着槐米,那竹竿生生比他高出一半,见他高高举起竹竿身子就有些失重的往后仰,杆子敲落下来打在那槐花的花蕾上,白色的槐米应声落地,另一个小童又捡起来放在一个篮子里,两个小人儿的动作稚嫩笨拙却又可爱。
“公子见笑了。”夏瓊玖看见孩子们的动作不禁掩唇莞尔。
“哪里,哪里夏姑娘把他们教的很好,又识字,又认书,还能自己动手找吃的,比我小时候强太多了。”甘遂说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我在这么大的时候若是什么事情跟树有关系,那就是掏鸟窝了。”
夏瓊玖闻言,夏的更开心了:“公子好风趣啊。”
“夏姐姐回来啦?”只见那两个孩童看见了他们,放下手里的杆子连蹦带跳的跑到两个人跟前,举着那篮子槐米对夏瓊玖说:“夏姐姐,你看,岑妈妈说今天中午给大家做槐米饭,我跟小草很早就起来打了,你说我们厉不厉害?”
夏瓊玖服下身子摸了摸那个刚才用竹竿打槐米的孩子的额头:“小石头最厉害了,连《论语》都背得这么熟悉,所以姐姐要奖励你们。”说着拿出了刚才在茶摊买的那些糕点包成的油纸包,递给了小石头吩咐到:“你可别独吞啊,这个拿进去跟弟妹们一起吃,那两包菜拿到厨房去,中午的时候吃,好不好?”
小石头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一个纸包,看着里面的糕点咽了口口水:“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那姐姐我去叫弟妹们了。”说着举着那些纸包一蹦一跳的向着后院的一间房子里去了,甘遂朝那看了看,发现一群孩子正在里面习字。
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低头一看原来是刚才捡槐米的那个孩子为了拿被小石头放在甘遂脚边的篮子跑的太快不小心撞到了甘遂的大腿根,因为甘遂比较高的缘故,竟然也没有注意到他。
“有没有撞疼啊?”甘遂看着那个孩子提着篮子红着脸站在原地脑袋和拨浪鼓一样摇着,可爱极了。“以后如果上街的话一定要注意车马哟。”甘遂微微服下身子对那孩子说,没曾想那孩子脸更红了,点了点头,提着篮子一溜烟跑了。
“哎哟,这夏姑娘,是不是我长的太难看吓着孩子了?”
“呵呵,公子说哪里话,小甘草是在洛阳外边的一个草丛里捡到的,从小没见过父母,性格很腼腆,一般都不敢和生人说话。我想大概不是因为公子长的难看,是因为公子你长的好看,所以甘草害羞了。”夏瓊玖对甘遂笑着说。
“诶?这小家伙也姓甘?这么说是我本家呀。”
“倒也不是的,这里孩子幸运的呢,见过自己的父母,不幸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小甘草被我们捡到的时候,手里死死的拽着一颗甘草,所以就得了这么个称呼,看起来像人名,其实只是个代号。这里的孩子,半数身世很可怜。”夏瓊玖说着,理了理自己的袖子,“而我就想着,怎么才能好好的照顾好这些孩子。等他们长大了也能有个出路,所以平时也会教他们看书写字的。公子这边请。”
夏瓊玖说着左手微抬,向甘遂邀了邀路,两人就一同进了一间茶室,茶室的左边放着一把像琴一样的乐器,甘遂并没有见过,只是觉得那东西像琴,但是却比琴整整多了十多根弦,弦下面还压着一些弦柱,也跟琴不同。那茶室中央有个台子,台子的上面放着一个案几,案几上面有一竹制的镂空茶盘,茶盘的一边接着一根荆竹做成的管子,一直连到台子下面,茶盘上茶人、茶笋、茶籝、茶舍、茶灶、茶焙、茶鼎、茶瓯、煮茶一应俱全。茶室的左边是一个木制的柜子放在角落。
夏瓊玖抬手适宜甘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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