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大门传来一声巨响,男人高大的身体,瞬间闪了进来。
“怎么?想学你的姐姐,自杀?”
男人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苏伶歌停在窗台上的脚步上。嘴角一抹弧度,却是情绪不明。他的脸色因为苏伶歌之前的重伤依然很是苍白,缠着纱布的胸前,隐隐地还泛出血红的颜色。
谁都不难看出,苏伶歌平静的脸上,在那一刻死一般的沉寂。
那是对这个世界没有希望的绝望。
苏伶歌握紧双拳,不言不语,回头死死地盯着赫连淳。
那是仇视的目光,赫连淳不会看错。
男人的反应,却不若楼下女人在窗台上看到苏伶歌意图跳楼时候的反应。高大的身体靠向门边,伸手“啪”的一声点了一支烟。
深吸一口,赫连淳吐出一口青灰色的烟雾。抬眼之间,表情淡淡,“苏伶歌,那么想死是吗?”男人说着,伸手谈去了烟头上的灰烬,撇淳。
“既然如此,带上一个人一起死,我想也无妨!”
说完扭头,冲着门外的走廊上低声命令,“请他进来!”
一声痛苦的闷哼声之后,从门外扔进来一个人。
低头去看,苏伶歌瞬间白了脸。
“江城哥!”
沈江城闷着声音不说话,白色的衬衫怡依旧是他们见面时候的样子。衬衫之下,隐隐透出斑斑血迹。他死死地抿着嘴巴,嘴角也渗着血。
不能开口说话,单是这一点,就知道沈江城伤的不轻。
赫连淳从门口走过来,人虽然受了伤,但是步子稳健。男人该有的优雅从容,他一点也不少。他在沈江城的身边蹲下来,手中的香烟的烟灰,只那么轻轻一弹,飘飘扬扬地散落在了沈江城褶皱不堪的衬衫上。赫连淳拿手捏着沈江城的下巴,状似左看右看。
男人瞪着血红的眼睛,不发一语。眼神若是可以吃人的话,赫连淳真怕自己早已经尸骨无存了。
“歌儿,”赫连淳眼中的寒气直逼沈江城,却极为宠溺地喊着苏伶歌的名字,“江城哥?”
“你喊得这么亲热,想必也是你的亲近之人。既然你那么想死,那就去。你前脚跳下去,我随后就把他扔下去。在黄泉路上有个伴,你总是不会孤单!”说完了,赫连淳才缓缓地抬头,看着窗台上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的苏伶歌。
“对吗?宝贝儿!”
愤怒,绝望,痛苦,乃至痛恨,千百种潜伏在内心伸出黑暗中的情绪。连同空气里那一刻的冰凉,急速在苏伶歌的身体里游走,堆积,越演愈烈承诺想要爆炸的火球。她想杀了这个男人,或者是跟他同归于尽。
但是在昨晚,她就已经失去了最好的机会。她比谁都清楚,这个时候的自己,杀不了他,连自己都死不了。
他就是硬生生地掐住了她的软肋,知道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无辜的沈江城因为自己受害。
“赫连淳,你不是人!”
赫连淳也不介意,视线从她脚上落在是苏伶歌死白的脸上。
“跳吗?”
苏伶歌咬牙,握住拳头从窗台上跳下来,一路奔到地上的沈江城身边。
沈江城一双红红的眼睛看着苏伶歌,似乎有太多的话要说,却是开不了口。
苏伶歌忍下鼻头的酸涩,伸手将沈江城衬衫的下巴,一下一下用力拉开抚平。不看头顶上的男人,话却是对他说的。
“赫连淳,你不是最喜欢看我留在你的身边身不如死吗?我下来了,你如愿了。以后,我会乖乖的,不会寻死,也不会试图离开这里。”
“现在,放他走!”
赫连淳扔掉手里的香烟,居高临下地看着背对着他的苏伶歌。她又变成了以前的那个苏伶歌,为了伤人,总是先伤害自己。
而他们,也永远回不去了。有一道墙,将她跟他,无声拒绝开来。
他没有再为难她,也没有再为难沈江城,低声跟站在门边的阿四交代,“带他出去!”
一群人进来,将沈江城抬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苏伶歌跟沈江城两个人。谁也没有想要先开口的意思,空气里隐隐出现了无声对峙的意图。
苏伶歌蹲在地上,满脑子都是沈江城离开之后不住摇头痛苦的样子。她久久地维持那个姿势,不愿回头去看身后的那个男人。
赫连淳盯着女人消瘦的背影良久,缓缓地皱了眉头,缓步离开。
人到了门口,背后的苏伶歌却幽幽地开了口。
“赫连淳,如果我知道我们之前会是这种结局。我发誓,当初从一开始,我就不会跟你做那该死的什么交易!”苏伶歌的声音,像是漂泊无依的孤魂野鬼,“我倒是宁愿,把自己廉价卖给要了我第一次的男人。至少我只是金主的情fu,而我的金主也只是买了我身体的男人,而不是仇人!”
苏伶歌曾经一度对自己的chū_yè耿耿于怀。
那种身心撕裂的疼痛,事到如今,苏伶歌还记忆犹新。没有声音,没有交谈,她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脸。唯一清晰记得的,便是那个男人在她的身体里肆虐起伏时候,隐隐的粗喘。
那是一场**的**跟金钱的交易,从来都无关其他。总好过,如今恩恩怨怨爱爱恨恨分不清楚的痛苦。
赫连淳开门手放在门边,苏伶歌在赫连淳背对着她的时间里,迎来了短暂了沉默。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的赫连淳在想什么。
半晌,男人转过头,嘴角一抹薄笑,看的苏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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