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哥,别这样,别这样!她抱住男人,脸颊贴在男人的后背上,眼泪湿透了男人的衣衫。
沈江城终于不动了。
夜色冰凉刺骨,寒冷一点点浸透人心。
苏伶歌抱住的男人,僵硬的身体细微地传来不可忽视一的颤抖。
“她死了,死了”
“她答应过我,不管我去哪里。只要我回来,她就站在原地等我。如今我回来了,她不要我了,不要了”
沈江城微微地哽咽了起来,苏伶歌人生的二十年里,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在她的面前,像是孩子一般,掩面痛哭。
苏伶歌觉得心上被用力凿出一个大洞,洞里,是缠绵不休无止尽的疼痛。
她一直以为失去姐姐,最痛的人,从来都是自己。只是如今看来,痛的,何止是她?
她唯有抱住沈江城,用着连自己都不能说服的话,试图说服这个因爱神伤的男人。
“江城哥,不要难过。”她的眼睛胀痛,抬头看着头顶的街灯。光线微弱,落入眼底,却是刺眼的疼,“这么多年吗,姐姐她是累了。也许,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身前的男人猛的转过身来,苏伶歌在那一刻沈江城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名为“仇恨”的东西。
“你觉得,她是太累,所以才自杀的?”
苏伶歌怔忪,第二次从沈江城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心头,在那一瞬间猛然传来了一阵抽痛。最后,无声地演变成了不安。
“江城哥,你什么意思?”
沈江城脸上的表情,像是看见了忽而想起了自己的仇人一般。半晌,嘲讽地笑了。笑容之间,却问了一个突兀的问题。
“小歌,你爱上自己的金主了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苏伶歌措手不及。赫连淳的脸硬生生跳入自己的脑海,脑海空白之间,苏伶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
沈江城显然根本不在意这个问题,男人的身体靠过来。沈江城的脸,在微弱的光线里,一般陷入阴影。他按住苏伶歌的肩头,苏伶歌觉得那力道,像是可以瞬间捏碎一个人的肩头。
“不管你有没有爱上他,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他逼近她,让他眼睛里那一刻盛满的仇恨,无声无息流淌进苏伶歌的眼眸。
“杀了他!”
回去的时候,从庭院到到大厅,一路灯火通明。
男人的食指跟中指间燃着香烟,空气里青灰色的烟雾,无声模糊了赫连淳的脸。看见苏伶歌,男人站起来几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去摸她的脸,触碰到一片冰凉,赫连淳不由得皱了眉头。
他并没有问她从别墅卧室里忽然消失的原因,男人的身体靠过来揽着她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隐隐地,苏伶歌还能从男人贴着她的胸膛处,感觉到丝丝温度。
她站在原地,微微地挣脱了赫连淳的手,侧头看着男人哪怕是侧脸也英俊的面部线条,轻声开口。
一字一顿,却清晰有力。
“赫连淳,我姐姐,她葬在哪里?”
赫连淳的眉头无声的蹙成峰,男人眯着眼睛,沉声回答,“景陵!”
苏伶歌听罢却忽然笑了,“呵呵——”那脸上的笑意却只在皮肤上游走,到不了眼底,“那地儿贵,花了你不少钱吧!”
赫连淳站在一米外的地方,双眼无声地审视着眼前的苏伶歌。
她在笑没错,但是那双灵动的眼睛里,却一点点闪烁着冰冷。那温度,跟屋子里外的冷气一样,凉。
赫连淳无从察觉苏伶歌情绪,便选择忽视她的表情,按兵不动。男人的双手插在裤袋里,转身之际步伐沉稳,“何必计较那个,上楼,休息!”
身后,苏伶歌松开的拳头握紧又松开,眉心一紧,急忙喊住了缓步往前走的男人,“你不问问我,我去哪里了吗?”
赫连淳转过身,审视般地看着不远处的苏伶歌。她反常的情绪表现的太过明显,然后想要忽视都很难。
“你会告诉我吗?”男人挑眉反问。
“当然!”苏伶歌走到赫连淳的身边,再度笑了。唇角的笑容孩子般裂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我去收一份礼物!大礼!”
一把瑞士军刀,折叠式的。刀身和刀柄上,还嵌着黑色相间图案。银白色是质地,在灯光下,泛着冰寒的气息,直逼人眼。
赫连淳凝眼去看,来不及反应之间。寒光带着杀气,在他的眼前一闪而过。他只看到一双女人仇视的双眼,只一愣,军刀就硬生生刺进了人的皮肉里。
“噗!!”
刀身刺入肌肤里,肌肤被瞬间撕裂开来的声音,跟男人倒抽凉气的声音瞬间响起。刺眼的鲜红,顺着男人的胸膛无声流淌了出来。
那浓重血红,跟姐姐死的时候满地的鲜血,一样红。
苏伶歌双眼猩红,如同被血染了色一般,“赫连淳,你站在我姐姐坟墓前的时候,难道没有感觉到阴风阵阵。你没有听到,她要你下去陪她吗?”
男人的手,在刀身刺入自己身体的一瞬间下意识地伸出去。悬置在半空中,却没有落下去。男人的黑眸中席卷过千万种情绪是,晦涩不明。苏伶歌看不懂,也不想看。
“你要杀我?”
她咬牙,双眼中的仇视带着一股疾风,朝着赫连淳铺面而去。握住刀柄的手,用力刺入一寸,再一寸。
“杀了你?”苏伶歌将刀身再用力逼入男人的身体里,冷笑,美的笑容,却凌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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