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兵道:“屁个青梅竹马啊!真是梦一场啊,刚毕业两年还好,后来没工作她整天在家上网聊天,还取了名字叫寂寞妖精,个人介绍是翻过窗、跳过墙,一夜睡过三张床。我见她无聊,网上有个把老公当不得真,就随她。哪知有个晚上我跟她做,做着做着,她小声叫着别人的名字。你说这说明什么?”
沉默——我心想这说明什么,一时还很难回答。从逻辑学角度,有很多可能,最大可能是大波红杏出墙,我看到二兵头顶已隐约间露出了忍者神龟的高手相;当然也可能是二兵的技术有问题,如果让我帮忙,我帮还是不帮呢?
张小盛一贯比较直接:“这说明,你日了别人的女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二兵想了一会,飞的一脚过去,张小盛轻松闪过,哈哈笑着:“兄弟,开开玩笑,腿踢得不错,我们留着精神找那仙人跳的贱人去。”
杨二兵呸了一口,倒很快平静了,对我道:“你说嫌我穷,也不是没道理,大波没明说,可毕业一直没工作,我也帮不了忙,怎么说了,生活啊女人啊爱情啊,通通那么回事,我要是开个卡迪拉克,装一车的钱,然后一打火机烧掉。谁不跟我好好过?你说,谁不跟我好好过?我左手章子仪右手林志玲,哎,怪自己没本事。那仙人跳的猪婆摆明了跟警察联合分钱,还去找她们麻烦,找死啊。算我倒霉好了。”
张小盛眼里射出魔兽时打怪的精光,道:“我们先租个的士,砸了场子逼那个仙人跳的娘们跪着给我爽爽,你们两个个在外面放风,顶多三分钟,闹完了就坐的士回佛山,条子没这么快。”
二兵翻着白眼道:“哦,原来你这么快!”
四、居然是她
这种砸场的活动,绝对是无聊生活的调剂,80后的生活本身就平淡,连个上山下乡都没得玩,如果一个80后的男人连架都没打过,就更平淡了。打架有利于身体健康,又能留下忆苦思甜的场景,比拍艺术照还有纪念价值。毕竟到了某某年某某月某某日某某晚上灌了黄汤后还可以向当时不在场的某某人吹嘘得自己像第一滴血的男主角一样,多爽。杨二兵怒气难消,张小盛是挑事的主,我虽然衣冠qín_shòu胆子又小,但也要讲义气对吧。三人都决定去报仇。
我们包了一辆车,准备好退路,盘算着形势不对就跑,杨二兵有点慌了:“江磊,算了吧,别人的地盘。”
我说:“没事,广东人其实胆子小,不像我们湖南人那么野蛮,到时凶点。不对头再跑,再说张小盛是主力,是武林高手。”我把一顶高高的帽子放到了张小盛头上。
“切,顶多几个小崽子,到时你们给哥哥看风就行了。”张小盛抖了抖肌肉,朦胧间张小盛仿佛成了张三丰。说他是武林高手倒也不完全是吹牛,他是赣南师范学院体育系的学生,武术专业,自称拿过江西省散打王大赛亚军,后来有一次我帮他搬家,从抽屉里找到了张奖状,上面写着赣南市大学生散打比赛第十七名。
侦查好地形,走入一条悠长的巷子里,我的手心都是汗水。
“张三丰”一脚踹开那粉红色灯光下虚掩的门,只见一群白花花的大腿。
“大哥,这么凶干吗?是来推拿吗?中式推拿48,泰式128,欧式298,欧式不比大场差。”一个半老徐娘,耷拉着半边奶子,迎上来道,声音中没有想象中的害怕也没有妩媚。
张小盛扬扬嘴角,冷哼一声,觉得这老鸡婆太没眼力劲了,拿着根刚出从仓库捡来的弯弯斜斜的棍子,一字一顿道:“刚才是哪个妹妹骗了我兄弟的,站出来。”
“妈的x,出来!” 杨二兵吼道,两只眼睛四处扫描。我一脚踏在门框上,不让人出去,又盯着巷子口租的的士。
那个四十左右的半老徐娘,缓缓起身,往二楼看了一眼,片刻道:“几位大哥别急,可能是误会吧,你们先喝杯茶。”
“喝你妈的茶,把那个婊子叫过来,跪下,让老子用用她的小嘴。不然砸了你们的店。”张小盛气势凌人的冲了上去。我心里奇怪道:你都没见过人,怎么知道她是小嘴?
张小盛一棍子打在茶几上,我得承认,一个人的学术背景对人格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张小盛同志的学术背景就是打架,党和人民多年以来就培养他打架了,还给了他一个打架方向的本科文凭。所以关键时刻他真敢下手,那个玻璃茶几碎了,完全不顾忌飞出的玻璃残渣方向,我和杨二兵就不行,我们是中文系毕业,党和人民多年以来就培养我们吵架了,本来我们打架前还打了腹稿准备说几句的。
小姐吓得鸡飞鸡跳,好在都没有受伤。在此起彼伏的惊叫声中只听见“哎哟”一声,杨二兵被飞出的玻璃渣砸中了手,血染鸡窝,张高手这玻璃飞出的水平和美国的在南斯拉夫的导弹一样精准。
鸡婆赶紧迎了过来,扬起充满鱼尾纹的媚眼,两滴眼泪,一脸惶恐,突然发出林志玲般的嗲声来:“大哥干什么嘛大哥,你要什么我红姐都给好嘛!”全场肃静了,包括杀星张小盛,如果不是亲临其境,无法相信,一张充满褶子的黄脸能发出如此摄人心魄的嗲音。
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东莞。
鸡婆抱住还在发麻的张小盛,轻轻将头放在肩膀上,小鸟依人地用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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