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小姑娘,嘿嘿,水灵灵的,长得真不错。”胖官兵满脸横肉,笑得甚是猥琐,“把她押回去,让她当我的小夫人。”说完右手很不规矩的去捏陆紫霖的下巴,陆紫霖只觉恶心,连忙晃着脑袋躲闪。
“你就不怕你家的母老虎剁了你的双手?”黑瘦官兵嘿笑两声,皮笑肉不笑的道,“不如送给刺史大人做小妾,说不定大人一高兴,还能给我们一点赏钱呢!”其他的官兵也都哈哈大笑起来。
陆凌萧暗忖道:“这帮混蛋,敢侮辱我姐姐,是可忍孰不可忍?”趁四名官兵没有防备,迅速的拿起一根木棍,对着胖官兵的脑门当头一劈,由于用力过度,胖官兵印堂上鲜血直流,晕倒在地上。
不等其他三名官兵反应过来,陆凌萧就拉着姐姐的手,将他们撞倒,然后仓皇的往城外的方向逃跑。
官兵们没想到这个少年如此胆大包天,立即追了上去,还不停的叫嚷,请求增援。追捕陆凌萧和陆紫霖的官兵越来越多,陆凌萧姐弟俩虽习得三两招功夫,但要对付这些官兵,却是力不从心。
姐弟俩左冲右撞,跑得气喘吁吁,而官兵们仍然穷追不舍,在出城不远处,就把姐弟俩团团围住。
“兔崽子,看你往哪儿跑!”黑瘦官兵恶狠狠地叫道,“兄弟们,把他们抓起来!”
眼看退无可退,唯有殊死一搏。姐弟俩各执一棍棒,与官兵打斗起来,但哪是官兵们的对手,因为官兵们拿的都是真刀实枪。
很快,姐弟俩就被官兵捆绑了起来,挣脱不得。那名黑瘦官兵喝道:“这个兔崽子打伤了我们的兄弟,咱们要好好地教训他,先卸下他的一条胳臂,让他长点记性!”
说完,一脚踢在陆凌萧小腿上,陆凌萧腿脚一酸,应声跪了下来,又被一名官兵抓住头发和左手臂,动弹不得,黑瘦官兵抡起大刀朝陆凌萧的右手砍去。
陆紫霖心如刀绞,呼天抢地的喊道:“不要……”陆凌萧默不作声,紧闭着双眼。
眼看大刀将要落下,黑瘦官兵只觉虎口一麻,冷不伶仃的松开了手,大刀飞了出去,斜插在地上,差点刺到另一名官兵的脚。
原来是一支利箭飞了过来,正巧弹开了那柄大刀。
官兵们惊慌失措,四处张望,看是何人所为。
只见一位老人拿着一把硬弓,飞快的冲了过来。老人慈眉善目,虽已六十来岁,却是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张伯伯!”陆紫霖和陆凌萧喜出望外,几乎同时叫了出来。老人姓张,名乐天,正是陆紫霖提到过的“张伯伯”。
官兵们见张乐天前来捣乱,不由分说,拿起家伙劈天盖地的冲了上去,张乐天用弓当做武器,挡开了官兵的刀锋和剑锋。张乐天武功极高,这些虾兵蟹将哪是他的对手,一盏茶的工夫就将官兵们打得哭爹喊娘,落荒而逃。
绳索解开后,陆凌萧将情由细述一遍,张乐天横眉立眼:“你们两个回去后,罚倒立一个时辰!”
陆凌萧做了个夸张表情,“啊,张伯伯,这也太狠了吧!”
“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到衡州城去。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以后要是再不听话,可不会罚得这么轻了!”
陆凌萧巧辩道:“可是在那个山沟里,我都呆腻了,衡州城离家又不算远,偶尔去那里玩一次,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没什么不好?要不是我看到你们这么晚了还没回去,到处找你们,又恰巧经过这里,你们怕是已经……”想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张乐天仍然心有余悸。
“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有张伯伯庇护,什么妖魔鬼怪都不用怕!”陆凌萧目若朗星,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注视着张乐天。
“唉,你呀!”张乐天轻叹了一口气,“快回去吧,苠儿还在家等我们呢!”
此时日落西山,月上柳梢头,三人穿梭在林荫小道上,万籁俱寂,唯有蝉声不绝于耳。
方圆几里杳无人迹,半个时辰后,天上暗得只剩半月和少数几颗星辰,微弱的月光穿过枝叶,零零点点的洒落在地上,慢慢的消失不见,因为林子越走越深,树木也愈来愈茂密。
到了一处山岗,陆凌萧和陆紫霖停下脚步,驻足而望,山岗上有爹娘的墓碑,姐弟俩有一个习惯,每次经过这里都会默哀悼念,虽然他们已记不清爹娘的模样。
“张伯伯,我爹娘真的是生病去世的吗?”陆凌萧问道。
张乐天点了点头,良久不语。
这个问题陆凌萧问过很多次,虽然张乐天已经告诉过他答案,但他似乎仍存有疑虑。
或许是今日被官兵盘问时,陆紫霖提到自己是孤儿,那一刻对爹娘有着牵肠挂肚的思念。虽然这些年张乐天待自己和姐姐如同亲生孩儿一般,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亲生的爹娘是任何人也替代不了的。
陆凌萧眼中泛泪,“我爹娘为什么狠心抛下我和姐姐,双双离去?”
“弟弟……”陆紫霖也跟着伤感起来,但又不忍弟弟放不下往事。
张乐天拍了拍陆凌萧的肩膀,唉声叹气道:“人死不能复生,你爹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只可惜天妒英才……”
正在这时,黑暗之中迎来一缕亮光,渐渐地逼近过来。
“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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