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有节奏的电子声让昊天醒了过来,这似乎是一个狭小的房间内,墙壁的隔音很好,外面嘈杂的脚步声显得很轻柔,偶尔还有难以辨别的话语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身后有一扇窗,带着凉意的小风吹过他的手臂。身子微微一动,能感到脖子和手背与棉制床被的磨擦,略显干硬带着洗涤剂的味道,应该是才清洗烘干过的,昊天几乎可以确认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而且似乎是一间相当讲究干净的单人病房,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漆黑一片,脸上的微热感证明阳光已经晒了进来,接着,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只是没有睁开双眼而已。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原本同步的思维与**似乎发生了偏差,昊天从没想过要怎么做才能让眼睛睁开,这再简单不过的本能如今好却好像需要复杂的操作,控制身体感觉就像在用没电的遥控器换频道,**的感觉笨重而迟缓,他用尽全力才勉强撑开了双眼,被阳光刺痛的大脑又慌乱的开始收缩瞳孔。他撑起双臂,然后缓慢的坐起身,才逐渐感觉笨重的身体慢慢恢复如常。
跟他想得一样,自己在一间病房,房间很高,四面白墙,有一扇窗,房间中间只摆放了一张病床,一条白色薄被盖在身上,窗侧有一组机器,几根电线连接着感应电极,固定在他的胸口和食指尖。
发生了什么?拉开被子,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上只套了一件白色的大褂,身上没有伤痕,摸了摸脸,也没事,但总感觉有点奇怪,手指扶过面孔的粗糙感,皮肤的微刺感,以及空气中多样的味道,有消毒水、洗涤剂、空气清新剂,还有一股说不上来的香味。
这时门开了,一位护士走了进来。
“醒了,感觉怎么样?”没有等昊天回答,护士已经走到跟前,一手拖住他的下巴,一手用一只小手电晃了晃他的双眼。
“我很好,没事。”昊天侧头躲开刺眼的手电灯光。
“别乱动,你被袭击了,说不定有脑震荡。”小护士收起手电,拿出夹在腋下的本子写了些什么。
“袭击?”昊天正在疑惑。
“好了,他没事了,您进来吧。”护士转身离去,一个高挑的身影走进病房。
“你好,昊天。”来人朝他微微一笑,大概也就二十四五岁,淡妆素颜,皮肤白皙,鼻梁高挑,丹凤眼,微翘的嘴唇带着一分性感,披肩的长发整齐地梳在脑后,扎起一个马尾,笑容虽职业而自信,透着一股超越年龄的干练,身上的白大褂但明显是临时套的,根本遮掩不住里面硬邦邦的皮衣,跟深色牛仔裤与短靴也格格不入。
昊天楞了一下,如果自己真的认识这样一位美女,肯定不会记不得,对方倒是大方的来到跟前,直接伸出右手,“你好,我是依凡,公安局的。你感觉还好吗?方便的话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回答一下。”
昊天有些茫然地伸出手握了握,“当然,不过我自己也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也没什么,你别紧张。”依凡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他身旁,“你……可以先把被子盖上。”
昊天这才发现自己只披着条大褂的身体正在从各个角度走光,紧忙将被子拉起来,“不好意思。”
依凡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是这样,昨天凌晨发生了恶性伤人事件,嫌犯是一名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非常危险,我们的巡逻民警迅速控制了现场,并抓获了犯人,在距离犯罪地点附近发现你昏迷,所以把你被送进了医院,虽然没有明显外伤,但我怀疑你也是受害者,现在需要确认你是否与案件有关。”
昊天回想起了头天晚上,那个黑影,一些模糊的记忆开始变得清晰,只是那古怪的身形,太不真实,他都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不要说!脑海里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耳边细语。
“嗯,所以,你为什么会倒在路边,是否跟犯人有所接触或冲突?”见昊天未做反应,依凡继续问道。
“应该没有,”昊天回过神来,不假思索地地回答,“我们公司昨晚聚会,我喝多了。”
“几点离开的?”
“大概凌晨2点。”昊天如实回答。
“嗯,那么你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情?”
“……没有,我断片了,出了ktv后的事就不记得了。”
依凡眯起双眼,眼前这个年轻人,其貌不扬,略显消瘦,许久未修剪的头发,已有些凌乱,脸上带着一些疲惫和倦意,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怀疑的,但他的眼睛令她有些在意,没有闪烁或漠然,静得如一潭深水,有些捉摸不透。
“好吧,”依凡站起身,“那么,就这样吧,下次别喝那么多了,你很幸运。”
“你真的是警察吗?我还没看过你的证件。”昊天隐隐感觉事情并不像她说得那样简单,但依凡根本没有理睬他。
“等下医生会再给你检查一下,确认没问题就可以出院了。你的衣物他们会归还给你,所有费用都已经结清。”她头也不回的走到门口,然后停顿了一下。
“知道吗?”她扭头朝他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你真的很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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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凡走出医院,径直上了一辆黑色奔驰车。
“怎么样?”车里坐着一位中年人,四十岁出头,两鬓却已经斑白,带着一副无框眼镜,刀刻似的抬头纹,皮肤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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