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铺满了天空,也许是因为很高,也许是因为空气有点冷,仰望是灰蒙蒙无限,没有任何细节,只觉得晦暗无垠。风中夹杂着晶莹的水滴,辅以少许的轰鸣,间或一条白蛇瞬时游走,仿佛乌黑的帘布被风吹起而露出来的一丝炽光。
秋雨落在了田野,黄了土地上的庄稼;落在了冈上,黄了山坡上的果实。不知不觉中,在一声声秋雷下,催睡了枝桠,唤醒了小溪。秋风吹走了夏的热情,带来了丰收的喜悦。沥沥的秋雨洗礼着大地,洗去了大地的昏热,露出了隐藏着的那一片黄,露出了一片希望。
一条大河七转八弯地从东向西绕过一个边远山区的小农村。村北头有一座山,如果从村中看过去,就像是一只雄鹰收翅扑食,所以当地人称为鹰落山。鹰落山脚下有一排低矮的瓦屋,一群鸡正处在屋前躲着雨,轻声地叫唤着,等着主人给它们喂食后归巢,但却无人答理。
鸡明明听得到屋里的女主人的声音,可是女主人今天的声音有点不同,因为她正在不停地嘶喊着。但她心里却是如外面的秋景一样,满怀着希望。她的男人几代单传,现在结婚几年了,如今临产,怎能不忐忑呢?
雨继续不管不顾地下着,偶尔地雷呜声,也盖不住女主人的呐喊。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疲惫,越来越焦急,越来越痛苦……屋前的石阶小路上,传来了急促地脚步声以及男人慌张地话:“稳婆,请你再快一点,我家女人就要生了……”
当来到屋前,听到屋里的呐喊声,男人更慌了,手忙脚乱地就要开门冲进去。
“你快去把热水准备好,你慌什么?”稳婆边说边推开房门冲进了小屋,还不忘捎手关上了门。“啊!怎么回事啊?怎么出了这么多血了?”
“呯”地一声,把男人惊醒,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不能乱啊!出血了?不会有事吧?我得快点,她没看到我肯定会等急了的。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男人无奈地回身走进了边上的厨房,快速地舀出了锅里的水,倒在了木桶上,立马就提上木桶,转身冲向了那间充满希望又让人心急的小屋。正当男人把热水提到门口,“啊——”的一声长喊,差点吓的男人扔掉手里提着的木桶,七魄离了三魄,又听到了稳婆的声音:“别急!别怕!放松点,把脚张开点……水怎么还没端来啊!出了这么多血,再不拿水来,怎么清洗?”
“来了,来了……”男人心里那块升到了喉咙的心终于落回来原来该在的地方,只要平安就好。
稳婆看了一眼这个男人提着的水,说:“这么烫的水,你想做什么啊?啊?”稳婆提高了八度音,“真不知道你都要当爹的人了,还这么冒失!”
“哦,哦,哦,有茶,有冷茶。我家女人怎么样了?兰兰,你怎么样了?”
“别大声小叫的,我来了,就没事的。这附近的几个村子哪个小娃子不是我接生的?”稳婆边说边又用布巾擦了一下双腿内侧,查看着情况。
正当男人走到床前时,稳婆又提醒道:“不能用冷水,不然大小两个都会得病,你应该早把一部分开水放凉的……”
男人听不清稳婆还说了什么,急急地把桶里的热水倒在了床边的脚盆里,又去把冷水瓶拿来,正想把里面的凉开水倒下去。稳婆连忙阻止道:“先别倒冷水,放着。有没有什么参之类的,快给你女人含着。”
“参有,我去拿。”男人手忙脚乱翻箱倒柜地找来了一截从家里带来的高丽参,虽然有半截筷子长,但一直没舍得吃,想让女人坐月子的时候兑着鸡汤补补身子。
稳婆接过高丽参,横塞在女人嘴里,“兰兰,你咬着这条参,等下用力的时候你才不会咬破嘴唇皮。有口水了就咽下去,参水才能救你母子俩的命。”又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了一把钳子,交给了男人,说:“你快点把钳子用热水烫烫,注意你的手不要碰到了钳子口。”
等男人去烫钳子的时候,稳婆用床头的纸巾又擦着女人的双腿内侧。过了三分钟,男人觉得很久的三分钟后,总算听到了稳婆对男人说:“把钳子拿起来,凉了后给我。”
男人递过去钳子,稳婆接过来后又对女人说:“把脚再张开一点,好!放松,多喘口气,别急!”同时,把钳子塞了进去。“再找几条干净的毛巾过来。”
等男人找来毛巾,稳婆接过后,拿了其中一条放在了身边,把多余的几条随手扔在了床沿边:“兰兰,来,跟着我说的,不要急,再来一次,慢慢地用力,不要一下子太猛力了,等下你会没力气的。准备,一……二……三……好,放松,脚不要合起来。”
稳婆看了看情况,从包里拿出了一包药粉,对女人说:“再用力用力,这次别松劲,一……二……三……”
随着稳婆的一声“好!”字,女人也喊出了平生最大声的一声“啊——”后侧过头晕了过去。
稳婆巧手一动,掏出了婴儿,麻利地剪断了脐带,给婴儿结好了脐带后,用钳子夹出了胎衣,又夹着药粉送了进去。然后一手半倒婴儿,一手在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小男婴屁股上拍了一下。
“哇……哦啊……”这个世界上最好听地声音从这个小家伙嘴里发了出来……
“恭喜你得了个儿子,你女人没事,只是累晕了过去。你现在快点给你女人用毛巾洗抹一下下身,把床整理一下,注意盖好被子,女人这时候着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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